你不管了?”
長穗現在真的聽不得這個名字,她儘可能不去想暗牢中的那人,擺出沒良心的笑,“我都沒幾天活頭了,還管得了誰啊。”
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
“那你想去哪?”
房中不知何時染了薰香,悄無聲息塞滿封閉的房間。長穗眼皮發沉,其實她也不知自己還能去哪兒,靈洲界已經覆滅,無論北涼還是南榮,都不是她真正的歸屬,就連她唯一的親人,也因她的無用一次次不得善終。
“去荒漠吧。”
長穗的聲音越來越低,“找一片乾淨的沙地,把自己埋起來,等到化為一灘血泥,也不會汙了路人的眼。”
若是可以,她願用血肉滋養土地,在沙土中栽培出一片花草,算作她來過世間的證明。
“可惜了。”
長穗的意識越來越沉,徹底陷入昏睡中時,她感受到元崎的靠近,輕輕撫過她的臉,元崎說著同慕厭雪一模一樣的斷言,“你死不了。”
他也不會讓她死。
長穗身上的蠱毒解了。
再次醒來,因蠱毒生鏽僵死的身體回暖,重新有了生命力。習慣了沉重虛弱的身體,乍一恢復康健,她感覺整個人輕盈到似能飄起,腕上血紅的毒紋也消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
長穗摸了摸臉頰,暖熱柔軟,又動了動手指,靈活有力,這個時候,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蠱毒已解,將種種怪異歸於迴光返照。
“醒了?”房門被人推開,看到坐在榻上的長穗,元崎彎起唇角。
一看到他,長穗瞬間沒了好心情,她冷淡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走。”
“走?你要去哪兒?”元崎眨了眨眼,裝作聽不懂她的話。
長穗火大,站起身道:“我都快死了,你留我還有何用。”
“難不成,你想親眼看著我腐爛成泥?!”趁著體力恢復,長穗不打算從這裡同元崎乾耗,壽命盡頭無所畏懼,她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誰說你要死了?”元崎抓住了她的手臂。
輕輕的嗤笑傳出,“難道你看不出來,生死恨已經從你身上消失了嗎?”
長穗腳步一頓,“你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強硬抓起長穗的手腕,他掰開她的手指,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在她的每根指腹上,都留著針尖大小的血洞,長穗低頭看向自己的另一隻手,指腹也是如此。
“這是什麼……”長穗這才感受到絲絲的痛感。
元崎道;“是雙生蛇的咬痕。”
“長穗,生死恨已經從你體中引離,從此之後,你不僅不會死,還會百毒不侵。高興嗎?”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沒有了性命之憂,長穗不會再化成肉泥,死裡逃生她並不覺得喜悅,反而被莫名的恐慌席捲,她的聲線乾澀不穩,“你對我做了什麼,生死恨不是無藥可解嗎,雙生是怎麼引離的蠱毒,我為何會百毒不侵!!”
一連串的問題朝著元崎砸去,讓他嘖了聲不耐煩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沒有了生死恨的壓制,這般生龍活虎的長穗,還真是讓他有些招架不能。
“回答我!!”長穗拽住了他的衣襟,硬生生將人拉彎了腰。
“你……”墨髮垂掃頰側,元崎沒有防備,下巴險些撞到長穗的腦袋。他有些火大,陰戾的目光對上長穗晶亮浸染火焰的雙眸,出口的狠話憋在口中,像被無形的烈火灼痛。
“你當真,什麼也猜不到嗎?”元崎看到長穗紅了眼睛。
心中有痛快也有煩躁,他沒再賣關子,“生死恨是無藥可解,解不了卻並非不可以引渡,你既知可以以命續命,便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