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的衣裙,所以王城中能認出她的人並不多。鴇母雖不知她的身份,但整日跟在這些官貴小姐們身邊混,自然一眼便看出長穗非富即貴,這是又來了條大魚。
“快,把好茶好食都端上來。”鴇母小聲吩咐小廝,食單都沒往上呈。
原要登臺獻藝的小倌也被緊急拉了下來,替換成館中最為好看受歡迎的清倌花魁。
“殿下……”綠珠站在椅後,還試圖勸。
“噓。”長穗托腮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看著蓮蓬臺,“別說話,聽曲兒。”
這次登臺的只有一人,身披月白華袍披散著長髮,手中空無一物,臉上覆著半張面具。不知從何處起了樂聲,男人揚動袖袍,隨著樂聲緩緩起舞,竟是名舞倌兒。
長穗還是頭一次見男人跳這麼柔美的舞,不由來了興致。
綠珠瞪大了眼睛,也是頭一次見這稀罕物,勸阻的話吞回口中,呆愣愣盯著蓮蓬臺上躍動的身姿。
一主一僕就這麼被臺上的舞倌兒吸引了目光,都沒注意到館門傳來的吵嚷聲,直到有人坐到了長穗身旁,淡淡問了聲:“好看嗎?”
臺上的舞倌躍空抬腿,輕飄飄的月白舞衣上掛滿流蘇,隨著動作顫動搖晃。抬手覆在臉上的面具,男人摘下間面容又被揚動的衣襬遮擋,等衣襬墜落,那張面具又被戴回了臉上,把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
“穗穗。”
期間,身旁的人又把話重複了一遍:“好看嗎?”
長穗正等著舞倌兒摘面具,被煩到擺了擺手,“別吵,你不會自己看嗎?”
綠珠也覺得有被打擾到,艱難移開目光,她正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識趣,非要在這個時候打擾她們看樂舞,偏移目光,綠珠看到坐在隔桌的玄衣男子,烏黑的發垂在肩後,男人側顏清俊鼻樑高挺,不正是她剛剛唸叨的駙馬爺嗎?!
“!!!”他怎麼追來這兒了?!
看著不遠處欲言又止面色難言的鴇母,又看向還在專注盯著臺上看的主子,綠珠輕咳了聲,企圖吸引長穗的注意力。
長穗沒有察覺。
臺上的男子再一次摘了面具,依舊同先前那般,袖袍遮面,欲露不露。這次長穗隱約看到了他的側顏,不知是不是眼花了,長穗那一眼似乎看到了……
桓凌。
她的阿兄。
心情下沉,長穗的思緒不由又被帶回南榮王宮。桓凌虛弱同她交代後事的模樣歷歷在目,她該讓他安心的,可她實在沒辦法按著他所鋪下的路走。
思緒越飄越遠,長穗有些擔心,若桓凌知曉她又開始折騰慕厭雪了,會不會憂思過度加重病情?
不行,這件事必須瞞著桓凌!
“咳咳……”身後的咳嗽聲越來越重,綠珠也不知怎麼了,一腳踢上她的椅子。
目光從臺上收回,長穗打算給綠珠倒盞茶潤潤嗓子。側身,她的餘光掃過對面,似乎坐了個人。長穗心不在焉拿起茶盞,正要撩袖去拎茶壺,遲疑了一瞬,猛地抬頭。
“!!!”長穗的錯愕比綠珠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