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床榻上的甜言蜜語也會當真,若我當時說,你前世是我養大的兒子,難不成你還要給我磕幾個頭喚我一聲娘?”
這已經是長穗能說出的最歹毒的諷刺了。
感覺慕厭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顫了下,長穗哼笑出來,“行了,快放開我。”
像是篤定了他捨不得掐死她,長穗得意洋洋道:“若是掐疼了我再放手,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
見慕厭雪長久沒有動作,長穗臉上出現一抹不耐,想到什麼,她眨了眨眼,軟下嗓音又喚了聲:“夫君?”
脖子上的手力道加重了。
“呃……”幾乎沒給長穗反應的時間,她半個身子就被掐提起來,空氣的喪失讓她逐漸喘不上氣,痛苦的張開嘴巴。
慕厭雪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表情,眸沉欲墜。
掐在她脖頸上的指骨青白,明明並非初次殺人,他的手卻顫得厲害。這麼纖細的脖子,如此脆弱的生命,他該是一隻手就能輕易掐斷,可他的手掌扣在她的脖頸,手指深深陷入她的皮肉中,卻遲遲下不去殺手。
風雪肆虐,在無盡深淵割裂出道道傷痕,慕厭雪閉了閉雙眸,無故笑了出來。
“長穗。”額間的紅痕疼痛劇烈,掐在她脖間的手鬆了。
慕厭雪的手臂無力跌垂,聲澀淡漠,“我真是看不懂你。”
看不懂她無緣無故的託付終身,看不懂她突如其來的惡,更看不懂她轉瞬即逝的愛,甚至看不懂,她究竟有沒有愛過他。但她該是懂他的……
懂他這一次的放手,便是永久的認輸。
他能對她做出最大的恨,便是掐住她的脖子試圖掐死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就像長穗對他有恃無恐的欺辱,她總是如此篤定,篤定他拿她毫無辦法。
“咳咳……”被擠壓流失的空氣重新撲入口腔,長穗跌坐在地,發出劇烈的咳嗽。
她滿身都是慕厭雪的痕跡,卻因身處其他男人的臥房,讓她滿身吻印成了背叛的證據,任由衣衫滑落也顧不上遮擋。
“慕厭雪!!”
長穗控制不住的顫抖,是對瀕臨死亡的恐懼,也是功成名就前又墮回深淵的惱恨,她嘶啞著聲音罵他:“你這沒用的窩囊廢!”
殺人對他而言不是很簡單嗎?怎麼掐斷她的脖子就這麼難?!
慕厭雪自上而下睨著她,濃密的睫掩蓋眸色,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任長穗匍匐在地,他對她的狼狽毫不動容,竟轉身想要離開。
“不準走!”成功在即,長穗怎能放他離開。
前撲抓住他垂落的衣襬,長穗往前爬了幾步,揚起泛紅現出青紫指印的脖頸,喘息不順的道:“你竟敢傷了我……”
喉嚨裡泛著火辣辣的痛感,長穗儘可能刺激著他,“我長這麼大,還無人敢傷我至此,慕厭雪!!你死定了!我不會讓皇兄放過你,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必將你千刀萬剮!”
殺了我啊,快殺了我!!
慕厭雪被她逼停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