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這段時日的入宮陪伴下,桓凌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好,至少沒有以前那股子疲乏感了。
“知道了。”長穗心不在焉應著,想著也是時候回府看看了。
她今日早走了半個時辰,沒著急出宮,而是找去了元崎所在的宮殿。
前些日她也來過幾次,元崎以養病為藉口並未見她,大概是被她多次的上門纏的不耐煩了,這次元崎終於現身,披著一襲素袍約她在亭中見面。
“聽說,殿下多次登門?”養了這麼久的病,元崎看起來依舊沒什麼精神,十分敷衍道:“還望殿下見諒,前些日本殿病氣太重,實在沒法子相見。”
長穗站在亭中,目光往他脖頸處一掃,發現那些青紫指印已經消失無蹤。
她的視線被元崎捕捉到,似笑非笑望著長穗,元崎淡聲:“不知殿下約見,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太大的事。”長穗坐到他的對面,以儘量輕鬆的語氣道:“遇你落水甚是掛懷,雖說慕厭雪說你無事,但不親眼見你一面,我實在放心不下。”
元崎眸光一閃,“他說我無事?”
長穗微微歪頭,做天真狀,“有什麼不對嗎?”
元崎發出一聲很輕的嗤笑,“對,他慕厭雪親自來見過本殿,自然知曉我有多無恙。”
不知是不是長穗的錯覺,她總覺得元崎在吐出最後幾字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想到派人去北涼打探回來的訊息,長穗試探著問:“先前是我的疏忽,不知元崎殿下在王宮中住的可算舒坦?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若有宮婢膽敢怠慢,我定不輕饒。”
她說這話時,一直在盯著元崎的臉看,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果然,元崎眸色沉下,也開始試探她,“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長穗笑了笑,“自然是關心你呀。”
元崎也跟著她笑起來,“那還真是多謝殿下關心了。”
什麼話也沒問出來,這在長穗的預料之中。
從元崎那裡出來時,長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元崎對她有很強的戒心,甚至還有一抹探查不清的敵意,對於那日的落水,他隻字不提,越是粉飾太平越是蹊蹺,顯然長穗的懷疑不是多心,讓她最為不解的是,元崎竟對慕厭雪也抱有強烈的敵意。
可明明,從北涼回來的探子告訴她,元崎入南榮為質前,與慕厭雪是關係極好的朋友,這與慕厭雪先前同她的說辭無異。
【你們在北涼有仇嗎?】長穗想起,那日她在船上的質疑。
慕厭雪回她的是:【先前關係還不錯,後來……】
【大抵不滿我成了穗穗的駙馬。】
就因他成了南榮的駙馬,他們的關係就會惡劣到如此程度?
想到元崎那日湊巧的與他們同遊一艘船,想到他蹊蹺的落水以及脖間掐痕,再回憶起元崎剛剛話裡話外對慕厭雪的陰陽怪氣,長穗總覺得他們之間沒這麼簡單,這兩人定有事瞞著她。
她必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