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屬於自己的天道之力,強盛與衰敗都在剎那。還有一種,是留有餘地燃燒魂靈的獻祭,以焚靈之誓恢復本體巔峰,魂靈燃盡之時,便是獻祭者消亡之日。
感受著額心火辣辣的燒灼感,長穗輕輕撫過。
……她選擇了第二種方式。
不需要最極端最強悍最無力挽回的天道之力,想要從雷霆法籠中逃脫與道門對抗,以長穗在靈洲界的巔峰修為,足矣。所以如今的她,已經恢復了在靈洲界時的全盛修為,稱得上道修第一人,與整個道門都有一戰之力。
長穗默默計算著時辰,與花棠道別後,趕著驢車朝山下而去。
她施用了空間定止術,困住了歸元宗內暴動的修士,避免了一場會引惡魂得意的殺戮之戰。以她的修為,定止術撐上半個時辰不成問題,那時他們早已離開歸元宗的地盤,只要不御劍,道門的人很難追蹤到他們的蹤跡。
長穗不打算去北涼。
她已經給還凌帶來太多麻煩,如今她有了自保能力,不能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每次惹了禍事都靠兄長收拾爛攤子。更何況,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長穗掀簾往車廂中掃去一眼,雪十一還在昏睡中。
毛驢噴出熱氣,頂著鵝毛大雪踏在山道,長穗一隻手被雪十一攥著,一隻手吃力尋出銅鏡,湊到臉上左右照著,發現額心的三瓣纏花法印已經由綠轉赤,其中一瓣已經燃起不祥之焰,是她的魂靈在被燃燒。
手上忽然一緊,長穗迅速抹去額間法印,將銅鏡匆匆收起。
簾帳盪開,長穗調整好情緒鑽進車廂,“你醒啦?”
雪十一受傷頗重,那些對他出手的修士中,總有幾個夾雜著羨慕妒恨,想要趁機置他於死地。長穗來不及為他上藥,只能先用靈力幫他調穩,如今見人醒來定定瞧著她,探手摸了摸他的脈象。
“你怎麼了?”人明明醒了,卻一反常態不言不語。雪十一的瞳色本就沉黑,又因傷勢病懨半垂著眼簾,長穗被他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視渾身發毛,不安詢問,“你還好嗎?”
以為他是哪裡不舒服,長穗有些憂心地靠近,卻被雪十一突兀圈住腰身,摔入了他的懷抱中。
“你沒有拋下我。”雪十一呢喃。
不顧身上的傷,他收攏手臂將長穗死死圍困入懷中,像巨蟒收攏懷中獵物,密密實實不留喘息。低落著不敢顯露絲毫愉悅,雪十一呢喃不解,“為什麼……不再拋下我了呢?”
一次一次,他早已習慣長穗各種理由的取捨拋棄。
他以為他們這一世的結局,便是他被道門唾罵慘死在亂劍中,長穗被還凌救出,如願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兄長身邊。所以,為什麼不再拋棄他呢?
“我為什麼要拋下你。”長穗趴在他的胸膛上,儘可能不壓到他身上的傷。
她抬頭看向雪十一,長睫圓眼瞳底清澄,“你不是也沒有拋棄我嗎。”
這一世的雪十一,未曾做過錯事,給了她想象中最美好的情愛,是前兩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