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人將茶盞丟擲地面,發出沉悶聲響,“她一直嚷嚷著頭疼,行言顛三倒四認不清人,你告訴我查不出問題?”
明明是含笑溫和的嗓音,突兀轉冷時卻毫無徵兆,“昨晚只有你去見了她,知柏說你一炷香後才出來,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公子息怒。”另一人驚恐道:“老奴什麼都沒做……奴、奴只是勸殿下要好好活下去,其他真的什麼都沒做!”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說辭站不住腳,那人猶豫著又添了句:“說不定……是殿下將老奴的話,聽入心裡了呢?”
嗒,嗒——
有節奏的敲擊聲輕響,像是手指敲在桌面,給人的感覺無端壓抑。
似是沉默了許久,那道溫和冷淡的聲音接話,“你的意思是,她在裝瘋?”
反向攻略21
裝瘋?
是誰瘋了嗎?
長穗聽不懂外面在說什麼。
睡醒一覺後,她的腦袋已經不疼了,耳朵似乎也恢復正常。
身上穿著件柔然輕薄的寢衣,貼在身上十分舒服,長穗勾玩著腰間的繫帶,總覺得有一根手指刺痛異常,抬手檢視,她發現指甲中有一條血紅色的細線,只是試探著按了一下,就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好疼。
抽氣的嘶聲一出,外面的說話聲停了。
腳步聲靠近,有人繞過屏風走了進來,長穗抬頭一看,從記憶裡搜尋出來人,舉著手指給他看,“哥哥,我的手指好疼。”
她身上還有哪個地方是不疼的嗎?
慕厭雪立在屏風前,面無表情看著坐在榻上的人,看到她衝著他笑出了酒窩,“頭不疼了?”
“不疼了。”
慕厭雪的視線下落,“眼也不花了?”
長穗搖頭,“不花。”
“那,腿還疼嗎?”
又試探著動了動腿,長穗沒有下榻走路不太確定,“應該是不疼了。”
慕厭雪嗯了聲,像是例行詢問的醫官,“那你現在哪裡疼?”
長穗還舉著自己的手指,聞言衝著慕厭雪晃,“手疼,我說了啊,手指好痛……嘶……”
因晃動的動作幅度太大,指骨微微彎曲,又拉扯到生著奇怪血線的手指,痛到長穗抱著手直接撲到床上,撲騰著打了個滾。
“好疼……”就好像有綿密的細針扎入手指中,指縫中又疼又癢讓她抓撓不得,長穗不知自己的手指因何會這麼疼。
痛到眼睛含淚,屏風前的人不知何時站到了榻前,修長的身影直挺而立,沒有絲毫彎折,那人喚她的名字:“長穗。”
長穗含著眼淚抬頭,聽到他問:“你還記得,自己出來是要幹什麼嗎?”
“記得。”長穗有印象,“我說……我要找人。”
“找誰?”
長穗張開嘴,剛要說出那人的名字,腦袋卻忽然空了。
找誰??她要找誰來著?!
消失的痛感隱有捲土重來之意,長穗怕痛,不敢想了,於是搖頭,“忘了。”
烏墨似的瞳仁沁著涼意落到她的臉上,慕厭雪吐出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