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厭雪的掌心,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慕……”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傾倒。
長穗栽倒在慕厭雪懷中,意識的最後,是他慌亂的呼喚。她想,原來他也有不鎮定的時候。
“……”
“……”
長穗體內的薄情夜又自解消失了。
這次不再是眼鼻流血,七竅流血伴隨著渾身劇痛,長穗一直在無知無覺的喊痛,唇邊溢位的鮮血由紅轉暗,濃稠的烏血明顯是中毒之兆。
面對慕厭雪的暴怒,蕭禎手腳發顫,是第一次如此逼近死亡。
她跪在地上,顫著手為長穗診脈,原本平穩康健的脈象早已大亂,像是有兩股力量在抗衡廝殺,又像是單方面的勝利慶祝。詭異的是,她探不出緣由。
長穗還在喊痛。
她早已陷入昏迷,被慕厭雪環在懷中,身體的緊貼,讓他清晰感知到懷中人的顫慄,慕厭雪用藥帕捂住她的口鼻,藥帕已經被血水打溼,就連他白皙的手背也是血漬斑駁。
“如何?”頭頂上方傳來壓抑的聲音,蕭禎能感受到慕厭雪投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穗穗究竟是什麼了!”
“殿下……”
“殿下她……”蕭禎聲音顫顫,無形的大手已經掐上她的喉嚨。門外還候著數名醫官,隨時等待進入,而對於無用之人,慕厭雪向來不會留命。
蕭禎以為,自己今日是沒命活著出去了。
嘴巴張張合合,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馬上就要耗空慕厭雪對她的耐性。就在這時,長穗的手腕垂落到慕厭雪的膝上,衣衫糾纏,蹭起長穗的袖擺,露出她細瘦的手腕,蕭禎被腕鏈的凜冽光澤刺到眼睛,隱約看到模糊紋路。
“等等……”她抓住了長穗的手。
撩開腕鏈,蕭禎盯著她的手腕,看清面板上那枚殘缺的暗紅胎記,先前數次診脈,她確信不曾見過。
“這是何時出現的?”蕭禎的聲音還在發抖,如果先前是因為怕,那麼此時就是激動。
慕厭雪垂眸看去,眉目細微凝結,也是第一次見。
長穗的身體他再清楚不過,仔細回想後答,“昨日還不曾有。”
那就是今日才無端出現。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蕭禎低低喃著,隱約猜到了長穗身體異常的緣由,不過還需更有力的證據驗證。
“還請大人再給我一些時間!”蕭禎需要回去拿一樣東西,為了保住性命,她誠懇道:“請大人信我,殿下的病因只有我能查清,整個南榮……只有我能治!”
慕厭雪沒有出聲,似在思索什麼。
長穗已經停止顫慄,在他懷中昏死,慕厭雪低著面容,溫柔幫長穗擦乾淨臉上的汙血。在良久的沉默中,知柏讀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上前將蕭禎從地上拎了起來,“蕭大人,請。”
“多、多謝。”蕭禎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大口喘著氣,在知柏的跟隨下,軟著腿回了御醫院。
她要尋一本醫書。
張伯仁死後,蕭禎“繼承”了他全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