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著,“為何要把任務堂口設立在這種鬼地方,陰森森的,讓我渾身不舒服。”
“你還是知足吧!”另一人接話道:“我聽說啊,王儲殿下原是打算重啟咸寧閣,那裡本就是修士匯聚之地,什麼任務堂口演武場啊居舍一應俱全,要不是有地牌修士死命相勸,咱們就得去咸寧閣裡住了。”
“什麼?!”從驚呼聲中,就能判斷聽者的震驚,那人仰頭看著鬼氣森森的高閣,一連不可置信,“讓我們住那裡面……王儲殿下怎麼想的……”
“住裡面怎麼了,咱們不就是為了降魔除妖嗎?我巴不得住進去會會妖邪,運氣好說不定也能升上地字牌哈哈。”
“別做夢了。”有知情人透露,“據說殿下帶地字牌修士進出過多次,就是為了破除謠言,裡面根本就沒什麼鬼祟妖邪,這一點,地字牌修士也證實了。”
就只差一步。
因還凌的威望,很多人都已經相信他的言論並公開支援,偏偏就在咸寧閣即將重啟前,還凌暈倒在了閣門大道。
嗒。
有水珠滴落在長穗的臉頰。
長穗抬頭,看到烏雲已經漫過頭頂,越來越多的水珠砸落。
“怎麼這個時候下雨了,還不跑過些。”幾名道士遮著腦袋跑遠。
長穗不喜歡淋雨,原本也要拉著雪十一跑,卻被他拽住手腕,“有傘。”
他從儲物袋中拎出一把墨竹油紙傘,撐起罩在了長穗的頭頂。
傘身不大,護一人綽綽有餘,兩人難免有些擁擠,見雪十一大半肩膀都在傘外,長穗默默往他身邊貼了貼,肩膀挨著肩膀,儘可能也讓他身處傘中。
嗒嗒。
這場雨來的突兀,豆大的雨砸在傘面,發出沉悶聲響。
平坦的宮道很快溼透,兩側硃紅脫漆的宮牆苔蘚成片,雨水順著破舊的牆簷流淌,像是蜿蜒無聲的血淚。這條宮道破敗,髒舊,沒有間隔幾步就燃著的燈籠,也沒有來去匆匆的宮人以及巡衛,全然看不出往日的繁盛。
“怎麼了。”雪十一明顯察覺到長穗的情緒變化。
應該說是從踏上這條宮道起,她就開始沉默寡歡。
長穗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訴說自己複雜的心情,可若是什麼都不說,她鬱郁的心情也難以排解,於是道:“幾百年前,我就住在咸寧閣中。”
雪十一靜靜聽著。
“以前,這裡每隔幾步就有燈籠,一條路走下來,至少會遇上三輪巡衛,很多宮人大臣都喜歡走這條道,因為牆後就是咸寧閣,裡面有眾多厲害修士,是整個北涼最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為什麼……就成了人人懼怕的晦地呢?
長穗抬眸看向雪十一,身旁的少年靜靜為她撐著傘,依如幾百年前,他以徒弟的身份數次折返趙元凌所在的宮殿,只為在雨天雪夜、在深冬撐傘陪她回閣,這條宮道,他們二人並肩走過了太多太多次。
很多事情,因時隔的歲月太過悠久,長穗都已經模糊了,可她偏偏能記得暮絳雪每次接她回閣的模樣,記得她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