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四周的景象,茫然發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修士們面面相覷。
還凌的意識,停留在他送長穗出長麗宮時,暈倒在宮門前。這一次醒來,他雖然丟失了一段記憶,但身體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昏睡時,是因何來了此路,又是想做什麼。
“……”
這是第幾天了?
雨水敲打著窗扇,昏沉的雨天分不清天明天暗,時間彷彿拉扯得格外漫長。
長穗趴在湯池玉沿,被肩側的輕咬拉回思緒,下頜被人扣著扭轉,淋漓的水流聲中,她被人摟在懷中細密親吻著,呼吸與蒸騰熱氣交纏,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悅,似有不滿,“在想什麼?”
閣樓外的落雨聲不知停歇,長穗耷拉著面容,溼漉漉的長睫像停留的羽蝶,“想你。”
她無精打采道:“想你怎麼這麼有精神。”
她已經很累了。
感覺平日裡修煉都沒這麼累過。
能給他的東西,長穗都已經給了,可身後的少年像是貪婪無足的兇獸,還在汲取所求著她的一切,似要榨乾她身體裡的汪泉,將她吞吃入肚。
“抱歉。”雪十一的呼吸沉悶。
他也知曉自己有多過分,理智在癲狂與清醒中反覆沉淪拉扯,被無限放大的欲求始終得不到滿足。沉默須臾,少年收攏手臂,將懷中人死死圈困纏繞,如吐著蛇信的吃人巨蟒,輕輕將腦袋枕在獵物發頂,試圖為自己辯解:“……我太渴了。”
他完全止不住對心愛之人的索取。
愧疚是發自內心的愧疚,索取也是真的在用行動索取,當疼惜的愛意溢位撲澆沒有人性的掠奪佔有,情毒不攻自破,滔天的愛意會讓人變得貪得無厭,這也是一種變相的情毒。
“還要多久?”長穗打著哈欠,疲軟到懶得伸手去勾雪十一的脖頸,任由自己軟趴趴歪著。
雪十一將人翻轉而視,溼漉漉的口勿順著她的額頭、眼睛親到唇角。為了讓懷中人更舒服些,他攥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肩頸上搭,拖著她的後臀讓她整個掛在月要上,不平靜的水面漣漪層層,像是窗外起伏不停地雨珠,長穗忍不住輕哼出聲。
“我不知道。”雪十一有問必答,不耽誤製造圈圈水波。
長穗是真的遭不住了。
疲乏太過,繃直的月要身長久得不到緩解,她聽到窗外的雨水沖刷聲,意識搖搖欲墜逐漸模糊,感覺月要身像是被掰折撞壞了。
她很困了,真的只是單純困了,有啥好鎖的啊。
困到全身無力,身體一直在無力地下滑,全靠雪十一用雙手掌控。這種被人支配左右的感覺,至今都讓長穗無法適應,她將面容埋入雪十一肩膀,拍了拍他的後背,睡意朦朧,“去樓上。”
長穗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摘星樓中的物件竟都還能用,甚至都沒有沾染灰塵。
兩人做完洗,洗完做,來來回回數次後,便一直留在了湯池中,長穗遭不住年輕人的旺盛精力,在這種事情上,她甘願認輸,只想躺去榻上好好睡一覺,至於雪十一想做什麼,只要他不累,就隨他吧……
長穗明白,雪十一是被情毒放大了需求,這不是他的本意。
她就只放縱他這一次。
閣樓外傳來呼嘯的風聲,涼風捲過窗縫嗚咽似哀求,落雨應了屋內的節奏,時停時落時快時慢,被雨水澆灌的雜草溼透彎折,平坦玉白的道路被反覆沖刷澆溼,水流順著王宮牆角匯聚到坑地,凝出一片片不夠清澈的水窪。
當風雨停歇,天晴之時,長穗早已睡得不知所覺,就連雪十一是何時將她抱出摘星樓的,都不知道。
雪十一想到了長穗的混賬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