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長穗被他折騰了這麼久,飢腸轆轆確實餓了,她將臉頰塞得鼓鼓的,艱難吞嚥著食物說不出話,只能誠實的點頭。雪十一注意到,她捧著糕點的手指紅痕斑駁,印子從手背蔓延入衣袖,至於被衣袖遮掩住的面板上是何模樣,沒有人比他更為清楚。
雪十一眸色發暗。
壓下的燥熱再次上湧,情毒帶給他的影響還未完全消除,他的心中不時還會上湧撕裂咬碎的陰暗情緒。深吐一口氣,他輕輕攥住長穗細長的手指,不敢再用力抓握,“這幾天……辛苦你了。”
長穗確實挺辛苦。
碟子中的花糕被她吃的乾乾淨淨,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壺茶水,她抽手去摸雪十一的額頭,指腹沿著他眉心細長的紅痕下落,少年很配合的低頭,垂著眼睫任由她觸控。
“好像是比先前清醒了。”長穗放心了。
先前她要有觸控他的行為,總要被少年抓著啃咬吸口允一番,過分些還要將她撲倒,像只兇野不認人的大狗,完全沒有安分的時候。
“你的情毒是解了嗎?”長穗觀察著他,發現他額心的印記也沒先前殷紅了,恢復了往日的素雅。
雪十一強忍著吻咬的衝動,喉嚨滾動,他模糊嗯了聲:“已經好多了。”
他身上還有餘毒未化,沒有長穗的安撫,只能靠自己壓制,不過長穗已經承受不住他的索求,兩人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
被長穗觸控的難耐,他終是沒忍住,拉下她的手腕輕輕親了一下。
“穗穗。”與之十指交握,雪十一抬眸望著她,“你願意……同我在一起嗎?”
長穗不懂,“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雪十一換了種問法,“你願意當我的道侶嗎?”
不再是朦朧無名的曖昧,是一種正大光明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接受所有人的注目審視。
長穗愣住了,“你……”
雪十一很認真看著她,“我先前便說過,會對你負責,從不是玩笑戲言。穗穗,如今我們已有靈脩之實,那我們便是道侶,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已經不是暮絳雪第一次對她求愛了。
似乎每一世,他都執著於娶她,妄圖以悖逆人倫的方式宣告他對她的執著,長穗拒絕了一世又一世,次次決絕不留情面,冷眼旁觀著他的發瘋強求,寧願魚死網破,也不肯給他成全。
長穗的強勢無情,一直是因暮絳雪比她還要強勢殘忍,他一直在用長穗不喜歡的方式強求逼迫她,從未像此刻這般認真鄭重,問一問她的意願,雪十一此刻的尊重,是慕厭雪用命學會的。
“我……”她該怎麼拒絕呢?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長穗的眼眶有些發酸,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前幾世的身影。抽了抽鼻子,她別過面容,“道門的道子可以成婚嗎?”
“為何不能?”雪十一顰眉道:“我不是什麼道子,這只是衡老頭拒收我為徒的藉口。”
這話他先前同長穗說過了,只不過他當時語氣太差不願多說,長穗也就沒有多問。如今趁著這個機會,長穗問出了心中疑惑,這才知曉,雪十一空掛著道子之名,竟有宗無師。
“我是被衡老頭養大的,雖是歸元宗弟子,卻沒有人願意收我為徒。”
長穗不解,也完全沒料到雪十一會沒有師尊,“為什麼?”
雪十一彎了彎唇角,自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他是歸元宗年輕一代中,根骨奇佳修為最高者,他被衡老帶大,所有人都預設他是衡老的徒弟,只是一直沒有行過正經拜師禮。後來,道門大議,雪十一陪同衡老出席,有人詢問雪十一何時行拜師大禮,被衡老擺了擺手回絕,笑稱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