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厭雪的時候。
她帶著綠珠匆匆離開,果然,一出大門,便看到停在館外的奢華馬車,趕車的車伕是慕厭雪的人,看到長穗出來,連忙架起步凳。
暗暗吸了口氣,長穗幾步邁上掀開車簾,聞到了濃郁的冷香。
慕厭雪果然在馬車內。
寬敞的車廂中,他靠坐在榻椅上翻書,身前的小案上擺放著精緻茶點,燻爐中的煙霧嫋嫋飄散,讓眼前的視線有些不夠真切。
咳了一聲,長穗自然坐到慕厭雪身側,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怎麼來了?”
慕厭雪單手捏著書,視線落在頁面未抬,語氣很平和,“出來處理些公事,回來路上恰好看到了你,便等你一起回去。”
僅僅一句話,既解釋了他為何出來,又表明了他因何出現在這裡,還體現了他作為夫君的溫柔大度,真真讓長穗啞口無言,一句質問也說不出。
現下她的嘴巴不痛了,只能不走心道:“先前總聽她們說起南風館,我不過是來長長見識。”
慕厭雪嗯了聲,同上次般並未質問什麼,只是翻了頁手中的書,問:“玩得開心嗎?”
“什麼?”長穗抬眸看著他,圓潤的眼睛帶著無辜的鈍感。
慕厭雪捏書的手指有些青白,隨意將書放到腿上,他終於側眸對上長穗的目光,含著幾分縹緲的笑意,“昨日見穗穗望著臺上的舞倌專注,我實不該出聲打擾,所以今日並未進去擾你興致。”
所以,他不在,“有玩盡興嗎?”
腳底莫名竄起了一股寒氣,長穗蜷了蜷腳趾,望著慕厭雪含笑溫和的面容,並未看出有絲毫的不悅猙獰,但就是莫名讓她不舒服。
她先是點頭,又搖頭,乾巴巴解釋:“我就是太好奇了,想看看他面具後的臉,看完我就死心了,喝喝茶聊聊天哪有什麼盡興不盡興的……”
慕厭雪勾了勾唇角,“那看到了嗎?他好看嗎?”
長穗:“他不肯摘面具呢,要花錢才能看。”
故意將這句話說的輕飄模糊,她撲到慕厭雪懷中擾亂他的注意力,摸上他有些泛涼的側臉笑眯眯道:“反正不管他摘不摘面具,都不如你好看。”
“我肯定最喜歡你!”
慕厭雪低眸看著她,將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用臉頰在她掌心輕漫摩擦,有幾分勾人意味,“是嗎?”
車廂中的旖旎氛圍剛起,就被綠珠不滿的聲音打斷,“你怎麼出來了?”
綠珠站在馬車外面,眼看著映雪越走越近,急忙伸手去攔,“你幹什麼,誰準你靠過來的!”
映雪柔聲說著什麼,因聲音太小,傳回馬車聽的不太清楚,只能隱約聽到歲歲二字。長穗的身體有些發僵,她人還靠在慕厭雪的懷中,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腰身,兩人呼吸交纏,是面抵著面即將親在一起的姿勢。
摟在長穗身上的手臂未松,慕厭雪用唇輕輕蹭過長穗的唇角,吐息還未暖熱,“是那位舞倌?”
長穗摳著他的衣襟,遲緩點了點頭。
“我……”正打算下馬車看看,慕厭雪忽然撩開了車簾,露出半張溫雅俊美的側顏,掀睫看向車外,“何事喧譁?”
他這番舉動長穗沒想到,綠珠更不會想到。緊張到大腦空空,綠珠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映雪越過她停在馬車前,望著車內的男人瞳眸微微收縮,“你是……”
他大抵想問慕厭雪的身份,又想到什麼生生止住。很快調整好情緒,他柔聲問著:“歲歲在馬車裡嗎?”
慕厭雪垂睫凝著他,沒出聲。
長穗縮在慕厭雪懷中,被他寬大的衣袍籠罩,大半身影掩在車簾後,這會兒汗都要出來了。偏偏映雪還在喊著她的名字,提高音量說道:“您剛剛走的太著急,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