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更有懼怕,親眼見證了靈洲界的滅亡,沒有人比他們更知暮絳雪的恐怖。
所以就算將兩人包圍,也沒有人膽敢靠近對他們動手。眾人只能將視線盯在長穗身上,大聲斥問:“通仙子,你意欲何為!”
長穗是暮絳雪的師尊,孽徒犯錯,她無論做對做錯又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都理應被問責。
“這孽障毀了我們一次,你為何還要將他帶出來!”
“仙子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把他抓起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靈洲界再次覆滅嗎?!”
“是啊,你怎麼還敢和他站在一起……”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難道都忘了嗎,無論我們誰死,她長穗都死不了。”他們不敢對暮絳雪動手,便將矛頭對準長穗,逼迫著她表態動手。
靈洲界覆滅時,長穗就曾經歷過一次萬人唾罵,併為贖罪屢次與暮絳雪開戰,然而每一次都只有她一人獨活。
暮絳雪斬殺所有人,唯獨不殺她。久而久之,殘活下來的人看她的眼神就變了,開始是每次大戰都將她推到最前最危險之地,後來他們求著她,求她去暮絳雪面前,讓她去求她那孽徒放他們一條生路。
在靈洲界覆滅期間,長穗見證了生死關頭人性最猙獰的醜惡,也看到了聖暇之人寧死不屈也要血戰到死,告訴她這不是她的錯,更不要向暮絳雪低頭。
如今,這群人混在一起,說什麼的都有,長穗好似回到了靈洲界的最初覆滅,混沌無措,惶恐愧疚,這是她深埋在記憶深處,最不願面對的。
好在,她有了三世記憶,被磋磨過的心魂早已足夠強大,足夠她頂住這些指責怨憤。手指一點點蜷起,她正要出聲,暮絳雪忽然勾住她的手指,一根根撫平握入掌心。
“做什麼?”血色衣襬輕蕩,暮絳雪身形修長,擋在了長穗面前。
額心的血印平添陰邪,他用漆黑的瞳眸掃過圍堵在面前的一張張臉,嗓音輕飄飄道:“還想再死一次?”
無人敢與他對視。
想起先前慘死的畫面,眾人瑟縮著往後退了兩步,突兀止住了聲音。
長穗被他的模樣晃了下神,習慣了他在凡塵溫和無殺傷力的狀態,他此刻極具攻擊力的氣質,很難不讓她想起那些血腥過往,直到被暮絳雪捏了捏掌心,才回過神來。
“怎麼。”暮絳雪貼近放大的面容沒有瑕疵,似調侃道:“你也被嚇到了?”
“怎麼會。”板起表情,長穗如何能認,“是被氣到了還差不多。”
看到他這副威懾散漫的模樣,就恨的牙癢癢。
他們往前走一步,圍堵的修士就會退一步,到最後退無可退,眾人面面相覷,最終誰也沒敢衝上來找死,烏泱泱一群人沉默退到了兩側,任由暮絳雪帶長穗踏入神劍宗。
宗內,眾弟子持劍嚴陣以待。
暮絳雪的出現,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威脅,也就只有長穗敢與他並肩而戰。
“穗穗,快過來!”
“仙子,千萬不要被這魔頭蠱惑,神劍宗就是毀在他的手中!!”所有的劍刃齊齊對準暮絳雪,滿目憎恨。
當初長穗與桓凌大婚,蠻荒始祖開路,暮絳雪率永暮宗來攻,神劍宗是第一個在亂世中覆滅的宗門,與暮絳雪結下血海深仇。
神劍宗的滅亡,也是靈洲界覆滅的開始,又因暮絳雪是出自本宗,比起其他修士,神劍宗多了沉甸甸的使命,所以他們容不得退縮,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重蹈覆轍。
“諸位……”劍拔弩張的局面,超出了長穗的預料,她想到了暮絳雪的出世會有此局面,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完全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
“諸位聽我解釋。”很怕這群弟子同暮絳雪動手,長穗死死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