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您底子弱撐不住,還特意讓我去熬了補湯,您累極不肯喝,都是駙馬一口口餵給您的,他沒用膳便匆匆去上朝了。”
雖不敢細看,但綠珠還是看到了慕厭雪脖頸上的抓咬痕跡,穿著官袍都遮掩不住,很難讓人忽視。
“殿下,您真的不喜歡駙馬爺嗎?”綠珠先前是這麼認為的,可昨夜,她有看到自家主子是如何依賴的窩在駙馬懷中,二人根本不像是剛剛洞房的新婚夫妻,更像是相處數年,親暱又自然。
所以,她是當真不知長穗為何總對對刁難駙馬。
想起陛下對她的交代,她連聲勸著,“殿下不如試著對駙馬好一些。”
這樣陛下也能放心一些,
長穗的臉色一變再變,從綠珠的描述中,她隱約能回憶起一些不堪片段,不知是不是烏子木的藥性未解除乾淨,她又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你……”長穗把心一橫,抓著裙襬吩咐,“告訴後廚,這幾日再用烏子木熬些膳湯。”
綠珠不解,“您不是不喝了嗎?”
她確實不敢喝了,但不得不喝。有些話不方便同綠珠講,她惡劣心起又開始詆譭慕厭雪,“是要給你們家駙馬爺補補。”
透過左媛案,她有了找死的新法子,但在實行前,要先給慕厭雪一些甜頭。
長穗有預感,這次她要作的死,絕對能撕毀慕厭雪平靜的假象。剛好也藉此試試,慕厭雪口中的愛,究竟能容忍她到什麼地步。
反向攻略04
慕厭雪當晚沒有回來。
他派人回府中遞了信,說是刑部出了大案需要連夜審理,他作為主審脫不開身,還囑咐長穗好好休養。
長穗巴不得他不回來,正好她還沒調理好心態,不過有關慕厭雪的事,都不可掉以輕心,她便讓綠珠出去打探一番,刑部又出了什麼大案。
“殿下,查到了。”綠珠匆匆跑回來,“還是先前那個案子,涉及刑部數十冤假錯案,先前只查出了前刑部侍郎,據說這次是找到尚書大人收受賄賂的線索了,現在整個尚書府都被圈禁了起來,陛下要駙馬爺速速找出罪證。”
長穗皺起眉頭。
她記得先前桓凌同她說過,整個南榮朝堂快被蛀蟲蛀壞了,他想要出手整治,卻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作為屠刀。如今看來,那位刑部尚書便是南榮最大的蛀蟲之一,而桓凌選了慕厭雪作為他的屠刀。
只能說桓凌的想法是對的,慕厭雪也確實是合適的人選,但他並不知慕厭雪此人有多危險。
依她對桓凌的瞭解,一旦慕厭雪把刑部尚書扳倒,那麼這個空出來的位子他定然會給慕厭雪,那可真就是親手喂大了一頭兇獸了。
“不行。”長穗實在放心不下,看來她必須儘快入宮一趟,想辦法勸住桓凌。
當晚,長穗睡的極不安穩,做了整夜噩夢。
夢中是無盡的大雪天,白雪鋪地紅綢揚動,有人著一身紅衣自高塔跌落,拖著滿地血痕緩慢前爬。白雪覆在他的發上,融在衣間留下片片血痕,耳邊是淒厲的風咽。
他是誰?
他在做什麼?
長穗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他在做什麼,只能停留在夢中,默默看著他爬。霜雪磨傷他的掌心,身下的血痕拖長如同糜麗血毯,長穗動不了,也無法離開,要快在雪中凍僵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凍死在夢中時,那人忽然不動了,風雪吹起他的紅衣烈烈揚動,衣襬打到了長穗的臉頰上。長穗眨了眨眼睛,察覺自己能動了,她好奇朝著那人走去,蹲在他身邊,歪著面容想要看清他的臉。
好模糊,只能看到一雙漂亮眼睛,如被冰凍的湖面碎裂,他的瞳眸破碎成千萬片,是讓人窒息的死寂。
長穗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