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昨晚教訓女兒的時候,你在旁邊也沒阻止啊。”
父親被說得一噎,惱羞成怒道:“我不管,反正這禍是你闖的!你給我想辦法,要是這事毀了,我跟你沒完!”
“你想怎麼跟我沒完啊?”母親的聲音尖細揚高:“傅建成,你想跟我離婚,娶外面那個騷貨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你要是敢負我,我鬧到電視臺去!”
“你你你——你說些什麼有的沒的!清洛還在這呢!”父親心虛的扯出她當擋箭牌。
傅清洛巴掌大的小臉垂得更低,安靜的敷自己的手掌,看看能不能在出發前,敷得別那麼腫。
至於父母的爭吵,她什麼話都沒有,她在這個家,一向沒有說話的份兒。
只是最後,她的手還是沒能很好的消腫,無奈,父母只能出餿主意,說賀家必須去,至於到時候不能表演,那就再說,反正先把人見了,把交情攀了。
如此,他們一家三口出發,本來沒邀請父親的,可這種見大人物的事情,父親不放心母親一個家庭主婦單獨去,擔心她母親沒把交情攀好,反倒得罪,所以思來想去,父親就跟著她們一起了,他還親自充當司機開車。
過去的路上,要從南城到北城,跨越大半個城市,父親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茗公館。
這裡是他們燕城最出名的頂級富豪區,除了一流老牌世家能住進這裡,其他人都只能眼饞羨慕。
駛進賀家宅院,父親將鑰匙交給賀家的司機,然後他們在陳姓管家的帶領下,拘謹的走進富麗堂皇的賀家。
賀老夫人跟賀三太太起身相迎,傅建成何文琴侷促諂媚的跟兩人打招呼,對比起來,傅清洛年齡最小,卻是最從容大方的那個。
賀老夫人看在心裡,暗自滿意,賀嵐也比較滿意,不過很快,這份滿意蕩然無存。
因為傅建成道:“賀老夫人,賀董事,真是不好意思,早上我家清洛因為太高興要來你們家表演,所以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下,把手燙腫了,現在還沒消腫。”
這是他們過來的路上,臨時想的理由。
傅建成推了下女兒,示意她把腫的那隻手給賀家人看。
傅清洛沒有什麼所圖的利益,因此她很坦然的把紅腫的左手露出來,不在乎對方會不會對她有什麼看法。
“這也燙得太厲害了。”賀老夫人心疼的出聲,雖說對方彈不成鋼琴還不提前打電話告知,反而來了才說的行為,讓她有些反感,但看著小姑娘紅腫的小手,她多少又有些心軟心疼。
賀嵐就沒母親那麼好說話了,她剛才對傅家人的好印象跌到谷底,臉色便擺出在公司上班的管理者姿態:“既然彈不成,為什麼不提前打電話跟我另約時間?我和你的太太一早才透過電話的。”
何文琴看賀嵐面色不虞,心臟狠狠發緊,她和老公就是怕另約時間後沒下文,所以才不想錯過這一次啊。
她急忙解釋道:“賀太太,我們不是故意不說的,其實我女兒還能彈,真的,就是可能會沒有手好的時候那麼好聽,但也不會影響太多,我們家清洛的琴技很好的。”
“對對對,賀董事,我們家清洛還能彈的,所以我們才決定還是過來一趟。”傅建成連聲附和妻子的話:“難得賀老夫人賀董事你們看得上我們家清洛的琴技,我們怎麼能因為這一點點的困難就退縮呢。”
這兩人自認說得足夠諂媚卑微,殊不知他們越這樣趨炎附勢,越是讓賀老夫人賀嵐看不起,她們甚至都有點懷疑傅清洛的手不是今早燙腫的。
這女孩昨天不也逃親了嗎?說不定是被打腫的也未可知。
不過賀嵐沒義務為傅清洛出頭,她還不夠了解傅清洛,萬一她跟她父母一個德行呢?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