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另一個手上拎著剛買的烤冷麵,有點訝異地望著他們。
梁銳希一哆嗦,緊張道:“你怎麼來了?”
周琰收起手機靠近,蔣晟也有點犯怵,趕緊把剛剛那個捱揍的傢伙扶起來:“兄弟,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
那人:“……”
周琰皺著眉頭掃了他們一眼,又看向梁銳希:“剛聽見你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這是怎麼回事?”
梁銳希繃著臉控訴:“就是這兩人,最近一直在跟蹤你。”但比起方才那渾身煞氣的修羅樣兒,他此刻的兇巴巴卻像是裝出來的。
那個被迫“走路不小心”的傢伙哀聲道:“周先生,這是個誤會!”
“你認識我?”周琰看著他問。
“他剛說是羅女士叫他們保護你。”梁銳希示意丁望誠他們也放開另一人,打量著周琰的神色。
周琰抿了下嘴唇,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七天前。”兩人無緣無故捱了頓揍,都有些灰頭土臉,邊說邊怨氣十足地掃視著行兇的四個人。
周琰和和氣氣地與他們交流了幾句,留下他們的聯絡方式,便道:“你們回去吧,以後別跟著我了,我會給她打電話的。”
梁銳希也跟蔣晟他們打了聲招呼,說改天再請他們吃飯,讓他們都先散了。
等人都走了,周琰才重新對上樑銳希的視線,神情明顯有些惱怒:“梁銳希,你平時都是這麼解決問題的?”
梁銳希瑟縮了一下,尷尬道:“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全麼,昨天跟你說有人跟著你還不信……”
周琰皺眉道:“先回去再說吧。”
說罷便轉過身去,梁銳希巴巴地跟上,解釋了兩句,又問:“所以羅女士到底是誰啊?是你的客戶嗎?”
周琰頓了頓,回答:“是我媽。”
梁銳希:“……”草,完了,這下誤會大了!
之後兩人都沒說話,等到了家,周琰把烤冷麵往茶几上一放,才接著質問他:“你發現有問題就不能告訴我,或者報警?”
“……不能報警。”梁銳希大義凜然道。
“為什麼?”
梁銳希沒有吱聲。
他知道兩方相鬥有時候打的是心理戰,普通人得知自己被跟蹤首先就會害怕,這時候其實已經慫了,而報警更是變相露怯。只要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警察也無可奈何,那些人反而還能繼續跟著你,讓你永遠身處在一種被人盯著的恐懼當中。所以在發現危機後最好的方式不是報警,而是先發制人。
可梁銳希不知道他該怎麼跟周琰解釋這些想法,周琰沒經歷過他當年那種生活,不見得能理解他的行事邏輯。
他只能說:“我也沒想對他們做什麼,就是嚇唬嚇唬他們。”
“嚇唬嚇唬?”周琰怒道,“四個人把兩個人按在地上踹?”
“沒……我給蔣晟他們科普過故意傷害罪,叮囑過他們打人不要打牙齒,不要把人打骨折,更不可以致殘,所以咱們打的都很隱蔽的……”
“你還挺驕傲是吧?!”周琰抬高了音量,“你學法律是這麼用的麼?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受傷的人是你呢?”
說到最後一句時,周琰的嗓音都有些發顫。
“我……”這一刻梁銳希才察覺到周琰的擔憂,並開始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