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經歷也讓周琰吃了點教訓,不由道:“警方調查取證還要一個過程,這段時間我們也得保護好自己安全。”
梁銳希“嗯”了一聲,岔開話題問:“你們什麼時候來的?見著蔣晟和我小姨了麼?”
周琰:“只碰上了蔣晟,他一晚上沒休息,我叫他先回去了。”
梁銳希想起剛剛做的那個荒唐的夢,訕訕道:“誒對了,剛剛你媽媽在的時候,我沒說什麼奇怪的夢話吧?”
周琰定定地望著他,那眼神裡彷彿包含著千言萬語,梁銳希被他看得不自在,催問道:“到底說了沒?”
“說了,但不是什麼奇怪的話。”
經過周琰的轉述,梁銳希才知道自己只含含糊糊說了一點,沒做夢時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但想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而且在這之前,周琰的媽媽確實在跟周琰聊選擇的問題,被梁銳希的夢話一打岔,後面也沒再說了。
“你媽媽進電梯前那句話的意思,算不算是以後不再幹涉你的選擇了?”梁銳希問。
“嗯,”周琰抓起梁銳希的手湊到唇邊輕輕一吻,“謝謝你,銳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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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魏然和沈暉也來醫院探望了梁銳希。
次日是周琰生日,梁銳希原先還打算請同學們去星月港吃火鍋,誰都沒料到他在這節骨眼上會出事,拿到手機後他聯絡了魏然,想通知大家改期。
怕老同學擔心,梁銳希和周琰統一口徑對外只宣稱他不小心出車禍撞到了頭,但光這麼說,魏然都立即叫上沈暉來了醫院。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前一秒還在跟我們喝酒唱歌,後腳就出門讓車子撞了個腦震盪?”沈暉看著梁銳希被包得嚴嚴實實的腦袋,忍不住想笑。
“哎,流年不利啊,”梁銳希靠在病床上說,“反正明天這生日宴我是參加不了了,醫生不讓我下床,還讓我禁食兩天。”
“要不就跟同學們說下週末再聚吧?”魏然建議,“原本說週一晚上聚,不還有人提出晚上要加班可能趕補上呢。”
沈暉笑說:“不過校草這腦袋,確定下週末就能出院吃火鍋了?”
這話可真是問到點子上了,梁銳希想到嚴醫生早診時留下的那句話又是一陣膽寒:“你別瞎說,到這週末我一定能好的!”
“我看還是別改日子了,明天讓周琰跟我們一起去,你就拿個手機在醫院裡看我們吃吧。”沈暉道。
“……我草,你這是人幹事兒?”梁銳希感覺聽著沈暉說話自己的顱壓就蹭蹭往上漲。
“呂靖同不也來不了麼?你又不是壽星,拿手機雲吃一下怎麼了?”沈暉道。
呂靖同考攻成績下來,已經去老家某個地方上任當九品芝麻官了,前幾天跟他們發過訊息說走不開,決定在周琰生日當天送上雲祝福。
魏然附和道:“我看這樣也不錯,等梁銳希出院了,大家還能借機再聚一次。”
“行吧,行吧……”梁銳希無力反駁,心說自己明天打死不開手機。
周琰打算繼續在醫院陪梁銳希過夜,趁著魏然和沈暉來探望,回家去拿了些換洗衣物的生活用品,等回來發現梁銳希已經被那倆傢伙氣得昏睡過去了。他輕聲在邊上與兩人聊了一會,便將兩人送走了。
梁銳希睡到半夜被一股尿意憋醒,睜開眼睛見病房裡只亮著一盞小夜燈,周琰就躺在一邊的陪護床上,可能是累極了,看上去睡得很沉。
梁銳希撐坐起來,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叫醒周琰,一偏頭,卻見床頭櫃上擺著一份檔案和一支筆。
他瞄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當即回想起嚴醫生和後來那個護士說的話,想起蔣晟的誤會,不由失笑。他又看了周琰一會,拿起筆在周琰那鐵畫銀鉤的簽名邊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