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擄美少年,擄來以後,每次打牌,就叫美少年給牌搭子們起牌,把牌搭子們迷地五迷三道,而她,從此戰無不勝,擺脫菜狗頭銜,笑傲貴婦葉子牌圈……
咳。
可惜只能想想。
誰叫她是溫柔體貼善良柔弱人見人愛的樂安公主呢。
人設不能崩。
樂安對此表示十分悲痛,要再連贏五把才能好起來。
然而,上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牌打到第六局,樂安剛剛聽牆角的垂花門外飄來一陣鶯聲燕語。
彷彿春天裡的小柳鶯、小雛燕般的,小姑娘們的說笑聲。
聽到這些小姑娘的笑聲,原本正粉面生暈,回憶著美少年風姿的貴夫人們,忽然,頓時,陡地——變了模樣。
端正了身姿。
收斂了輕笑。
抿住了雙唇。
由內而外,由上到下,個賽個地矜持端莊,母性慈祥,再沒有一點兒方才大肆談論美少年的模樣。
“各位夫人,小姐們來了。”
隨著小丫鬟形如脫褲子放屁一般的通秉聲,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轉眼便到了貴夫人們的牌桌前。
“娘!”
一個綠衣紗裙的小姑娘脆生生叫著,撲進了宋國公夫人懷裡。
“娘。”
一個青衣綢裙的小姑娘文文靜靜叫著,站在了國子祭酒夫人身後。
“娘~”
一個粉衣綾裙的小姑娘甜膩膩地叫著,一把摟住了光祿寺卿夫人的脖子。
……
一轉眼,各位夫人或身前,或身後,或身上(?),人手一隻小棉襖。
唯獨樂安身前身後身上空落落。
咦,不對。
還有一隻小姑娘呢。
在其他小姑娘各找各媽後,原地竟然還剩了一隻,簡直像特地留下來給樂安似的。
樂安一瞅,巧了。
正是她已故的姐姐壽安公主的孫女,河陽縣主。
樂安家的人長相都不錯——就算本來有錯,經過幾代改良後也錯不了了,而樂安這代更是集大成者,樂安不用說,她姐姐壽安,當年也是響噹噹的美人一個。
而這位河陽縣主,便繼承了其祖母的幾分美貌,一身紅衣羅裙,分外膚白貌美,在一眾青春鮮嫩的小姑娘們之中,也顯得十分出挑。
河陽縣主自然也看到了樂安。
兩人其實不算熟。畢竟樂安跟壽安公主說是姐妹,年紀卻差了快二十歲,關係算不得親密,壽安又早早地去了,再者,皇室公主多,次一級的郡主也多,再再次一級的縣主,那更是多得不可勝數。
因而,其實樂安攏共也沒見過這小姑娘幾面,全賴記性好,加之小姑娘跟壽安公主有幾分相像,才沒弄出見面都認不出親戚的烏龍事兒。
但,樂安可能認不出河陽,河陽卻不會認不出樂安。
笑話。
——滿京城上下,哪個不認識她樂安公主?
樂安微微一笑,抬眼揚頜,等著小姑娘甜甜叫一聲——
等等,河陽該叫她啥來著?
沒等樂安理出個一二三四。
河陽縣主已對著樂安甜甜一笑,提起裙襬,柔柔福身,輕輕喚道:
“老祖宗~”
……
宋國公府的花園十分熱鬧。
宋國公夫人是個喜歡熱鬧的,對府中下人並不怎麼拘束,因此除這處牌攤子不提,不遠處,給花木澆水剪枝的侍女,庭間灑掃的婆子,都在一邊做活,一邊說說笑笑,再不遠處的遊廊下,還有宋國公養的許多鳥兒,畫眉鸚哥鵪鶉,應有盡有,在這明媚的春光裡,正一個賽一個地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