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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米了。”女人扶著牆,她小心護著月份不小的肚子,淚水奪眶而出,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兩個人影子被燭光映照在牆壁上,看起來可怖極了。
男人半天才聽清楚她說的話,往地下唾了口口水,他腳尖捻了捻,在女人動的下一秒拳頭就落了下去,他揪著女人的頭髮把臉抬起來,厚重粗糲的手掌不停的扇打著的女人的臉,他嘴裡罵著下流的話,哭的越狠打的越厲害。
女人跪在地上求饒,她身體不住的發抖,眼裡滿是驚恐,她肚子疼的要死,再過一個月就要生,可還是日日夜夜被打,她渾身都是青紫,臉上烏青一大片一大片,腹部止不住痙攣起來,她單手扯著頭髮,哭著聲:“別打,啊——別打了,求求你,啊!”
男人被她哭的心裡煩躁,直接起身踹了她一腳:“媽的,熱水呢,就知道哭,除了哭什麼都不會,賤東西。”
他一動女人就下意識一抖,小心捂著肚子蜷縮起來,她害怕的聲音都變了調:“我肚子大了,沒法打井水。”
女人說完就護住頭,但男人只是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嘴裡罵著聽不清的髒話,腳步虛浮的走了出去,她畏畏縮縮的看著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哭出聲音,她小聲說:“好孩子,再等等就能見到母親了。”
她一時間晃了神,並沒有注意到肚皮上起伏的動靜,只是呢喃著話。
男人提著水桶,步履不穩的來到井口,他一臉不耐的把桶扔了下去,夜裡溫度都低了下去,他因為酒勁上來了只留見內衫,此刻風像是細膩的手指在他脊背上輕觸著,癢意從脊椎往上爬,他嘖了聲,扭了扭脖子。
樹的影子彷彿都活了起來,無端的幾聲鳥叫讓男人酒醒了不少,他隨手提了提水桶,發現重到根本提不起來,風突然起來了,狹小的屋子裡面只有一點點昏暗的光亮,左鄰右舍都閉了門,呼嘯的聲音拉的悠長,他渾身一抖,心裡倏然發毛起來。
他探頭往井口裡看,那冒著水泡的水中藉著月光,倒映著他的身影,男人剛鬆口氣,就看見自己的肩膀出現了一張臉。
一張幼童的臉!
臉色青紫,眼眶空蕩蕩的,不住的往下留著鮮血,那張臉上嘴巴被細線縫住,形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耳朵也被人割掉了一半,嘴角一動,鮮血就流了出來。
男人感覺到了耳側陰冷的呼吸和脖頸上粘稠的液體,他雙腿打顫的發起抖來,他吞嚥著口水,害怕的回過頭,卻發現那股不對勁的氣息消失了,只剩下他的妻子站在面前。
而那個幼童也隨即消失不見。
男人瞬間脫了力,他手一鬆水桶就沒入了井底,他看著女人罵道:“大半夜幹什麼站在這裡!嚇死人了。”
他覺得晦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要抬頭就察覺到眼前覆蓋下來的影子,他不解的看過去,剛要罵就在看清楚女人臉的那一瞬間嚇的倒地。
女人的眼眶也是空空如也,和那張幼童的臉一模一樣!男人嚇的叫了一聲,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小孩子坐在井邊,嘻嘻笑著看他,下一刻頭咔嚓就掉落了下來,滾落在男人腳邊。
男人害怕的看著它,下一瞬他就瞪大了眼睛捂住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女人拿著斧頭,一下又一下砍在屍體上,她詭異的笑著,隨即跪下來,用力拆開嘴上的線,鮮血淋漓,她手拿出男人的心,像是吞食什麼美味一般吃了下去。
一點點……吞食。
……
夜晚的天空陰沉,晨起的那道光芒刺破陰霾,壓抑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驚呼聲劃破了村莊的安靜。
頭顱被工整的擺放在井邊,嘴上被紅線縫住,眼球在井水裡飄落著,耳朵缺了半邊。
“來人啊,死人啦!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