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槐聽了尹暢的轉述,笑道:“你別小看她哦,她可是個雙學位碩士,學的是心理學和人際關係學。”
尹暢驚訝:“這麼厲害?”
姚曼槐莞爾:“我可不招沒用的人。”
尹暢忍不住感慨了一番“人不可貌相”。
接下來幾日,姚曼槐一直在忙著籌備尹東的追悼會。
尹暢也接到王律師的電話,得知尹東的死亡證明出來了,尹暢開始著手辦理資金過戶、股權變更等一系列遺產繼承相關事件。
在那些檔案上籤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尹暢感到肩上多了份沉甸甸的責任。
直到追悼會臨舉辦前兩天,尹暢才又見到姚曼槐。
姚曼槐親自去淮河公寓看他,順便給他帶了一個金絲楠木盒。
“這是一位導演託我轉送的,他叫秦安,是你父親生前的好友。”
他聽過秦安的名字,這位導演在國際影壇都享譽盛名,他送的東西必然價值不菲。
只那金絲楠木盒的盒蓋上有精緻的浮雕,底部還刻著一串楷體小字:“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萬物為齎送。”
尹暢將自己從事故地帶回來的土小心翼翼地放進去,默默地闔上了蓋子。
追悼會當日,陸靈鵑提前抵達尹暢所在的淮河公寓,特地來給他送衣服。
尹暢的私服大部分都在國外,這次回來也沒有帶合適的會場禮服,這套衣服是姚曼槐為他緊急量身定製的。
在內室換上衣服,尹暢一邊調整襯衫領口鬆緊一邊從裡頭走出來。他對自己的外表足夠自信,換了衣服也從不問別人看法。走到陸靈鵑面前,他接過對方手中的白花插入胸口的表袋,僅這模樣就比那些精心化了妝的男明星還閃耀。
因為是要去開父親的追悼會,尹暢今天心情沉重,不苟言笑,整裝完畢後就低聲道:“好了,出發吧。”
上了車,陸靈鵑又從包裡取出一張列印紙遞給尹暢:“這份致辭稿你先看看。”
姚曼槐告訴陸靈鵑,尹暢今晚也會上臺致辭,特地讓她擬了一份致辭稿。
尹暢看了問:“你寫的?”
陸靈鵑道:“嗯,我是從你的角度出發,自己琢磨著寫的,如果有你覺得不適合的措辭,現在告訴我,我們還可以修改。”
“謝謝,不用改了。”其實尹暢原打算自己來寫,但姚曼槐告訴他,這種場合上的發言,往往是形式大過於內涵,他才作罷。
抵達華興酒店時,楊嘉佳正跟佈置會場的設計團隊檢查最後的細節。
整個追悼會場分兩個廳,主廳進行追悼儀式,副廳供眾人在追悼會完畢後交流、休憩以及享用簡單的自助晚宴。
尹暢進了主廳,見尹東的遺照與那隻金絲楠木盒已經被安放在正前方的主靈臺上,四周裝飾著上萬朵新鮮白玫瑰,層層疊疊,以此延伸開去的牆邊也已堆滿了尹東生前事業夥伴、明星友人送來的花圈。
靈臺背後是一片約三米高五米長的弧形led螢幕,策劃團隊將尹東生前參演的所有電影、電視蒐集起來,按照時間順序進行精心剪輯,以無聲的形式在上頭迴圈播放。
此外,會場還使用了全息投影裝置,在空中投射出無數片白色羽毛,從上而下旋轉飄落,並在降落過程中化作光塵慢慢消散。背景樂是用杜比音效播放的鋼琴追思曲《天之痕》——這是尹東曾參演電視劇的一首插曲,他所飾演的正面角色也在那部劇中無畏犧牲,引無數劇迷粉絲感動傷懷。所以一放這首曲子,那彷彿來自天堂深處的純淨琴聲能讓每一個進入主廳的人都瞬間想起尹東。
會場的另一角,身穿黑服的姚曼槐也已經到了,她正跟當晚的主持人確認流程。
見到尹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