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愣住了。
老大人開了頭, 其他幾位大人也紛紛開口, 無不是向他敘說皇后和皇嗣對王朝的穩定有多麼重要。之前新朝初建太忙也就罷了, 如今朝堂事務基本理順,後宮之事不可再拖延了,尤其如今羅鈺後宮裡別說皇后了,根本除了宮女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幾位大人還跟宮人打聽了, 也沒聽說皇帝有寵幸過哪個宮女。
這情況實在有些反常——就算有那清心寡慾不好女色的帝王,也不會完全禁慾,連一個服侍的女人都沒有啊!
會有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有特殊原因,原因無外乎兩種:生理原因,心理原因。
幾位大人私下交流,首先堅決而一致地排除了生理原因,最後猜測:莫不是因為臉部有殘,陛下才不敢親近女子?
有了這個猜測,大人們立刻覺得選秀的事兒刻不容緩,要用美人們治癒陛下的心理頑疾。
因此,這會兒除了跟羅鈺說皇嗣的重要性外,一個個地還小心翼翼地試探起羅鈺對自己的臉的看法,就差直接拍著他的肩膀說“大男人臉長啥樣不重要有疤才是男人的象徵”了。
直把羅鈺弄地哭笑不得。
大人們說了半天,見羅鈺一直沒表示,心裡不由忐忑,眼巴巴地看著他,生怕他說出什麼讓他們承受不了的話。
比如他不x,比如他獨愛男色,比如他因為臉部有殘心理問題特別特別嚴重……
羅鈺凝神思索了片刻。旋即,看著眼巴巴等待他答案的大臣,他給出自己的答案:“朕心有所屬。”
幾位大人面面相覷。
這倒是他們誰也沒想到的答案。
既然早已心有所屬,那為何不急著早早把人抬進宮來,反而憋到現在,登基幾個月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況且,之前皇帝可是沒有漏一點兒風聲啊。
況且,若新帝不近女色是因為“心有所屬”,那似乎也不是什麼好答案。
這個“心有所屬”,怎麼看都是個蹊蹺又不太好的答案。不過,相比起之前胡思亂想的恐怖結果,這個答案還算勉強能接受。
大人們對視一番,心思轉了幾圈兒,又由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提問:“敢問……陛下屬意哪家閨秀?年歲幾何?父兄是否在朝為官。”
羅鈺沒有立刻回答。他望向大殿之外的瓦藍天空,眼中有絲渴望,還有抑制不住的忐忑。
他緩緩道:“我屬意的女子……其實各位大人也都認識的。”
幾位大人面面相覷,飛快在腦中扒拉起共同認識的待嫁閨秀。
“我屬意渠尚書。”
“噗通!”
這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摔倒在地的聲音。
皇帝愛慕渠尚書已久,有意立渠尚書為後。
這個爆炸性的訊息並沒有藏太久,不到一天就幾乎傳遍了朝堂與後院,朝堂關注的是新後人選對社稷對皇室的影響,後院關注的,則是這渠尚書,渠宜生,怎麼就那麼讓人嫉妒呢?
宜生得知訊息的時間不算早。
《女四書注》已經全部完稿,之前忙於朝堂事務無暇顧及,這會兒好不容易騰出點空,她便想著把它拿去付梓刊印。只是在著者署名上,她還有些猶豫不決。
用晉江先生的話,可以讓她現在的生活儘量保持平靜,不太受打擾,但同樣可能會面臨抵制,以及無止盡地找茬,畢竟在尋常人眼裡,晉江先生也就是一個普通寫話本的不入流文人,居然敢寫《女四書注》這樣可以說驚世駭俗的書,勢必會被敵視其的人瘋狂地踩踏。
而如果用真實身份,用她定國公和禮部尚書的身份,那麼毫無疑問,她又將站在風口浪尖,之前好不容易對她改觀,逐漸接受她朝官身份,認可她能力的人們,恐怕又會因此而敵視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