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威遠伯沈振英的功勳惠及了子孫。因為七月是沈振英的重孫女,所以才被冊封為舜華郡主,但如果舜華郡主的娘要跟她爹和離,還要把舜華郡主帶離威遠伯府呢?
尋常無論休妻還是和離,子女皆是歸父族所有,但有些不受重視的女孩子也不是沒可能跟著母親離開,只要兩族同意,旁人也沒什麼說的。
可是,這道聖旨一下,七月就再也不是尋常的、可以跟著母親離開的女孩子。
承了沈家前人的恩蔭得以受封郡主,就別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執意帶走七月,等同於將皇帝的臉面扯下來放腳底踩。
那結果不是宜生,甚至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不走了。
因為不能走。
七月被冊封為郡主的訊息很快傳開,宜生的孃家,渠府自然也收到了訊息。冊封的翌日,宜生的嫂子梁氏便帶著渠偲上門了。
打發了渠偲和七月去玩,姑嫂倆便在一起說話。
梁氏滿臉喜氣,不住聲地恭喜宜生。“……這可是大好事兒,七月成了郡主,以後這威遠伯府還有誰敢小看你們孃兒倆?我看你也該硬起腰桿子,讓那起子賤人好好看看,你如今的身份可不同了!”
宜生卻始終面上淡淡的。
梁氏這才看出她似乎興致不高,有些疑惑,便問了。
宜生苦笑:“嫂子不覺得這冊封太過蹊蹺麼?臣子有功,恩蔭子孫,這面兒上的理由似乎說得過去,但是——老伯爺已經去世十餘年了。而且,若真想恩蔭子孫,準了沈承宣請封世子的摺子豈不是比這好?越過孫子卻去封重孫女,哪裡有這樣的事……”
所以,真正的理由絕對不是聖旨上所說的那樣。
“哎呦,你怎麼直接叫起姑爺的名字了?”不想,梁氏首先關注的竟是這點。
宜生垂眸,沒有解釋。
梁氏也知道小姑子跟姑爺感情不好,所以見她不解釋,只得嘆嘆氣,搖搖頭,沒有再追問。
再仔細一想宜生的話,她也皺起眉頭,不過想了半晌,還是拍手笑道:“這事兒確是有些蹊蹺,但咱們管那麼許多做什麼?反正如今這情形對你有好處,就算是上頭那位——”她小聲道,手向天一指,“上頭那位腦子中邪,只要不是壞事兒,咱就只管接著。”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不接著又能怎樣?不管什麼原因,聖旨已下,除了接受,除了往好的方面想,再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然難不成還能抗旨?
宜生笑笑,心裡卻依舊沒有放下。
說罷七月的事兒,兩人又聊起別的問題。宜生猶豫再三,終究沒有說起聖旨來前她正要跟沈承宣和離的事兒。
現在事情沒成,以後希望也是渺茫,說出來,不過是多添是非。
而這事兒她若不說,相信伯府的人也絕不會主動往外傳。
所以兩人說來說去便又說到了渠瑩的婚事
宜生暫時拋了煩惱,打起精神道:“瑩姐兒的婚事怎樣了?可有再相看人家?我前些日子聽說御史臺劉御史家的小兒子最近也在尋親,那孩子我見過,很是知禮,學問也不錯,去歲才中了進士,他母親人很和善,跟大兒媳相處便很是融洽……”
宜生對渠瑩的婚事很上心,之前跟梁氏說過文郡王並非良配後,便一直關注京中適婚的青年才俊,最後挑來選去,覺得這個劉御史家的小兒子再好不過,若不是有和離的事,說不定她已經去渠府找梁氏說這事兒了。
梁氏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應道:“劉御史家的啊……好是好,可這個劉御史脾氣也太犟了,上次為了皇上令江南道選美人的事,竟然在朝會上就跟皇上吵了起來,如今還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呢。而且……那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