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起做鬼時看的那些後宅爭鬥話本,試圖從那些女主的鬥爭經歷中找出什麼解決之道來,但仔細理理便發現,大多都是聽上去可行,實際施行起來卻漏洞百出,有些靠譜地卻又根本難以施行。
直坐到玉兔東昇,都沒想到什麼好法子。
察覺腹中飢腸轆轆,宜生才站起身,習慣性先找七月,卻沒找著。“姑娘被三爺帶去致遠齋玩兒了,阿杏和紅綃姐姐跟著呢。”綠袖忙道。
宜生便去致遠齋找七月。
夜露降下,玉兔高起,夜晚的威遠伯府有些冷寂,宜生一路走來,落了一身霜寒,直到邁入致遠齋,笑聲燈火撲面而來,瞬間如以湯沃雪,融化了她一身的寒氣。
致遠齋大開著院門,屋簷下通明的燈火甚至照耀了院外,宜生邁入院門,過了照壁,便見交織著月輝和燈影的院中,大大小小的幾個人正笑鬧著做遊戲。
七月、紅綃和沈問秋一組,靛青靛藍和阿杏一組,六個人就著月色燈火踢起了蹴鞠。不過場面上明顯七月這組落下風——沒辦法,紅綃態度很積極,然而裹了小腳想跑也跑不動,而七月則明顯消極怠工,一見沒人注意,就偷摸慢吞吞地跑步如走路。沈問秋帶著這倆大累贅還能勉強抗衡阿杏三人,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乍一看簡直有種一夫當關的氣概。
看到這場景,宜生不禁莞爾,滿心的愁緒暫時褪去。她緩緩走向玩鬧的六人。
沈問秋很快發現了宜生。
他表情微怔,旋即又恢復正常,一個跨步邁到正低頭數螞蟻似的七月跟前,拍蹴鞠似的拍著她腦袋,指著宜生來的方向:“看,誰來了?”
七月一抬頭看見宜生,小臉頓時亮了,邁起小短腿就要往宜生懷裡撲。
——然而卻被沈問秋扯住了後領。
“呔,方才那麼偷懶,當你叔爺爺我沒看到啊?咱們怎麼說的?偷懶的人要受懲罰哦——去,一百下蛤/蟆跳!”
七月眼睛瞪地大大的,張嘴似乎想反駁,然而,癟了幾下嘴,最終還是走到一邊,雙手背後,彎腰曲腿,慢慢地往前——蹦躂。
她下盤還不穩,肉肉小小的身子往前一蹦一蹦,還真像只小蛤/蟆,還是隻哭喪著臉的小蛤/蟆。
無良的靛青靛藍頓時就噗嗤笑了出來,阿杏也罕見地彎了嘴角,紅綃則一邊捂著嘴笑一邊迅速來到宜生身前。
沈問秋也走向宜生,在離她足有三米遠的位置停下。
“不介意吧?”他指著正蛤/蟆跳的七月,似乎在認真徵詢,但配上那笑盈盈的桃花眼,話裡的誠意立時就打了折扣。
宜生搖頭,神情一如既往地沉穩端莊:“三叔說笑了,我知道,您是為七月好。”七月別的都好,就是太懶地運動,雖然最近在她和阿杏的刻意引導下好了很多,但還是喜歡在運動的時候偷懶,沈問秋能疼愛她卻又不事事縱著她,宜生是真心感激。
沈問秋笑笑,便又扯起別的閒話。
可宜生的心思卻不在對話上。渠瑩的事又漫上心頭。
只剩三天了三天之內,她必須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退婚,又不損害渠府……
於是,即便正在跟沈問秋談話,她還是不自禁地走神了,眉宇間的淺愁藏也藏不住。
兩人聊起了沈問秋在外經商的事,主要是沈問秋說,宜生只是不時點點頭,或“啊……然後呢……很辛苦吧……”,這樣時不時應和一下,也是這樣,她才能分神去想渠瑩的事。
沈問秋似乎沒發現她的異常,一直很有耐心地講著行商時的趣事。
直到他說起行商時經常會路過一些偏僻的地方,見識一些稀奇古怪的風土人物:某種奇葩的吃食、怪異的風俗、奇特的草藥——宜生猛然抬頭!
沈問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