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但也有至少五萬人,這幾萬兵馬每一天都在燒錢,關鍵是這燒錢的日子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剿匪軍根本拿不下紅巾軍。
皇帝不滿,但陸澹是他的心腹,自然不會把這不滿放在臉上,可朝臣們卻不會掩飾,朝中批評鎮國公世子無能的聲音越來越多,戶部尚書也哭窮,跟皇帝一筆筆地算賬,算出若繼續為剿匪軍不斷提供糧草,朝廷多少事兒都得因此被耽誤。
皇帝為此煩心不已,又收到陸澹請求糧草兵馬支援的密信,看都沒看就扔在一邊。
半晌後才忍著煩躁看信,看著陸澹請求的支援數目,再想想戶部尚書跟他所說的如今國庫的情況,還有朝臣們對陸澹無能的質疑,皇帝頓時頭都大了。
頭大不已的皇帝最後給了陸澹兩個選擇。
第一,陸澹回來,皇帝另任命其他將領剿匪。
第二,陸澹繼續剿匪,但糧草自給自足,而自給自足的方法,就是皇帝准許陸澹就地徵兵徵糧。
據說,收到皇帝回覆後,陸澹將軍帳裡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砸了東西還不解氣,又去紅帳將那兩個專屬他的營妓折騰得去了半條命。
如此發洩一番後,陸澹做出了決定。
不回京城,自給自足就自給自足!
然而,自給自足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難。
雖然皇帝給了陸澹權利,理論上地方官府要配合陸澹,但哪個地方官願意開自家糧倉,供應一支今天在這兒明天就追著紅巾軍跑到不知哪兒的外來軍隊?以往陸澹也徵用過地方上的錢糧甚至兵馬,但那只是一時的,地方官都知道朝廷還在供應著剿匪軍,礙著皇帝命令和剿匪軍的威脅,不想給也得給,但如今朝廷已經完全不管剿匪軍,這剿匪軍就成了一條永遠喝不飽還胃口巨大的螞蝗,是要生生吸地方的血過活!
所以,陸澹就地徵兵徵糧的計劃推行地很是艱難。
無奈之下,陸澹只得想了一個別的法子——“劫富濟貧”。
地方上為富不仁者不在少數,陸澹帶著數萬大軍,雖沒錢糧,但威懾力卻是十足的,再加上皇帝的寵信,陸澹便每到一處,就打聽當地有哪些富戶豪商家財豐厚且為富不仁,打聽到了後,將草草蒐集的富戶為富不仁的罪證一甩,便以代天子行令,整頓地方斬奸除惡為由,將富戶家財籍沒一空。
剿匪軍的糧草問題頓時得到解決,甚至還有許多將領趁機發了財。
只是如此一來,剿匪軍在地方上簡直成了比紅巾軍,比流民匪寇更加讓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那些被剿匪軍“劫富濟貧”的富戶豪商中,的確有許多為富不仁甚而引起民怨紛紛的,剿匪軍“劫”了這樣的富戶,雖然引起富戶豪商們的警惕敵視,但還得到了一些被富戶欺壓的普通百姓的擁戴,認為剿匪軍此舉是匡扶正義,斬奸除惡,這些人為剿匪軍的做法拍手叫好。
也是這些人,讓陸澹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
為富不仁者,劫之又如何?劫富戶既解了糧草之急,又得到百姓擁戴,豈不是一舉兩得?
然而,世事又怎麼會完全按照人設想的發展。
剿匪軍又不是專門查案的欽差,行軍打仗中還要替天行道斬奸除惡,哪裡會有充足的時間辨別那富戶是不是真的為富不仁,且大富之家哪有真的完全乾淨的,只要想找理由,那麼每個豪富之家都有一團汙糟事兒能做由頭。
而且,這般劫富濟貧,可以說輕而易舉地就能收斂大批財富,而這些財富除了用於剿匪軍外,還有不少進入了剿匪軍將領乃至士兵的私囊。陸澹自己是不貪的,但他無法管住手下每一個人都不貪。
劫一富戶所得,比拼命殺敵數十還強,這樣的差距,又怎能不讓人瘋狂?錢財助人膽,胃口越來越大的剿匪軍開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