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膽乞求陛下,為吾王與舜華郡主賜婚!”
皇帝一聽,樂了。
賜婚的事兒他早就跟烏桓使者溝透過,那時這使者只說要公主,要長得美的,倒沒指定哪一個,他是聽了人的勸說,他腦袋一熱,拍巴掌就定了威遠伯府的小姐,後來想想還覺著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他沒見過那女孩子,也不知道具體什麼個情況,萬一不合烏桓使者的意,那不就白折騰了麼。只是昨兒腦子一熱直接讓鶴郎去宣了旨,還特地讓那女孩子的父親今日上朝,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反正據說那女孩子的確漂亮地很,烏桓使者應該不會挑刺兒。只是心裡到底有些不踏實。
如今倒好,烏桓使者自個兒提出來了。
能用個女孩子滿足烏桓,讓他少割點肉流點血,這買賣再划算不過了。
因此,烏桓使者話音方落,皇帝便迫不及待地應允了。
皇帝親口玉言,封威遠伯府沈氏女,舜華郡主公主封號,賜予烏桓王。
皇帝和烏桓使者這一唱一和地,就把事兒定了下來,堂下百官卻大部分都還摸不清情況。
威遠伯府沈氏女?舜華郡主?威遠伯府什麼時候出了個郡主?烏桓使者這才來了京城幾天,怎麼就聽了這個舜華郡主的美名?而且……冊封的公主可沒半點皇室血脈,讓這樣的“公主”去和親,可靠麼?
一些人還在迷茫著,一個人卻在司禮監叫道“沈承宣出列”時,袍袖一抖,儀態無比瀟灑地越眾而出。
第一次上朝會的沈承宣白麵玉冠,錦衣綬帶,滿臉的意氣風發。他來到大殿正中跪下,雙眼瞄過御座的帝王,隨即垂下頭顱,跪謝恩典,言道定會教導女兒,使其不負君恩,以促邦交。
其聲如金玉相擊,字字清朗;其人如梅蘭相映,颯颯盈香。
端的是一副好皮囊,不愧是昔日探花郎。
殿下跪著的臉孔突然從烏桓使者那貌醜又磕磣的臉換成這樣一張皎皎玉面,皇帝不禁眼前一亮。
看著沈承宣俊朗的臉,他雙目璨璨,一連說了三個“好”,大大稱讚了沈承宣一番。
稱讚完,沈承宣正猶豫著是不是該起來了的時候,皇帝掃了眼他身上的官服,關切地道:“聽聞沈愛卿乃是探花之才,如今卻只在禮部任閒職?”
一聽這話,沈承宣不由有些窘迫。當年的狀元榜眼如今皆已是四品大員,許多同科進士也比他如今的官職高,相形之下,他可算是過得十分不如意了。
如今被皇帝這般當著百官的面說出來,難免覺得無顏見人。
不過,顯然皇帝說這話並不是為了譏諷他,待聽到沈承宣低聲道是後,皇帝略微沉吟後便脫口道:“以愛卿之文采風流,只任閒職實在是埋沒人才,我看……即日起,擢沈愛卿為禮部侍郎!”
堂下百官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禮部侍郎,這可是正四品的官職,沈承宣原來卻不過只七品小官,皇帝金口一開就是三級跳,原因……只因為他曾是探花?且如今禮部已有一名侍郎,現在又平白多了個沈承宣,原來的那位侍郎大人怎麼辦?
不少人偷偷望向了原來的禮部侍郎。那位侍郎大人正苦這一張臉,想言不敢言的樣子。
皇帝卻顯然沒注意到這情況,他用欣賞又溫和的眼神打量著沈承宣,捋捋鬍鬚,嘆道:“朕往日也曾聽聞愛卿人才風流,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始覺傳言非虛。”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沈承宣被這話誇地臉頰漲紅,而一些瞭解皇帝脾性的官員卻已在心裡紛紛扶額。
唉,皇帝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們這廂說地熱鬧,同在殿上的烏桓使者也沒覺得受到冷落,他高高興興地跪地稱謝,感謝皇帝賜了一位美麗的公主給烏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