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有這麼一個鋪子也就足夠了。”
她將自己的打算徐徐托出,卻沒有說她不止是想找貧困書生寫話本,她自己同樣也在寫。
在京城時,她假借“晉江先生”之名寫的話本子可是挺受歡迎呢,甚至還培養了一批忠實讀者。離開京城後,除了想念親朋外,她最捨不得的反而就是那個書鋪和“晉江先生”這個名字,畢竟那是她第一次認真做一份事業,而且這份事業還取得了一些成就。
所以,這幾個月在廣州安定下來,需要開源想法子掙錢時,她第一反應就是重開書鋪,以及重新撿起“晉江先生”這個名字。
而且,現在與那時的情況也不同了。那時候,她寫故事多少有些束手束腳,不敢在故事中透露出什麼反叛的思想,寫的多是神仙鬼怪、書生小姐之類的俗套喜劇。
但現在,她連造反的事兒都做了,還怕什麼世人眼光禮法束縛麼?
如今的宜生,用一個未來的詞兒形容,就是放飛自我了。
她心裡是這樣打算的,但並沒有對沈問秋合盤托出。
見宜生這樣說,沈問秋不由嘆了一口氣,沒能成功拐走人是有些遺憾,但也完全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這就是他認識的渠宜生啊。
不能急,慢慢來,之前那麼多年他也一直忍下來了,現在有什麼好急的呢?
於是放棄拐人計劃,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宜生說的話上。
“京城的鋪子?你是說歸翰齋?”他笑著問道。
宜生有些驚訝,“三爺也知道歸翰齋?”
“當然。”沈問秋點點頭,“京城哪些鋪子賺錢哪些鋪子虧損,我不說個個瞭如指掌,但也差不多都略知一二。歸翰齋之前並不怎麼掙錢,是突然開始賣話本,又做了許多新穎有趣的活動才突然生意紅火起來,我那時就關注了下,只是沒想到竟是你的主意。”
他笑吟吟地看著她,眼裡有不掩藏的欣賞和讚歎,這讓宜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更多的卻是咕嘟嘟泡泡一樣向上冒的竊喜。
她的第一份事業,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事業,雖然是很小很小的事業,但能夠得到認可和欣賞,就足夠讓她高興了。
這樣的成就感,是前世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渠宜生從未體會過的。
“而且,”沈問秋忽然又道,“歸翰齋對面有個專賣話本子的書鋪,叫做奇趣書堂,你知道麼?”
宜生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奇趣書堂。當初她想起賣話本子還是受了奇趣書堂的啟發,甚至還專門去人家鋪子裡偷師觀摩,後來歸翰齋也賣話本子,生意又紅火,就搶了奇趣書堂一部分生意。她還記得有次去歸翰齋,無意中瞥到對面奇趣書堂的夥計,正眼神哀怨地瞅著翰墨齋。
後來,奇趣書堂的掌櫃主動找上門合作,想從歸翰齋這裡進些話本子,每本給歸翰齋兩文的利,這樣歸翰齋有的話本奇趣書堂也有了,生意便不會太受影響。而且奇趣書堂還允諾幫歸翰齋與京城乃至外地的各個書鋪牽線,讓歸翰齋的話本也能出現在其他書鋪,相當於為歸翰齋的話本鋪開一個完善的銷售網路。而奇趣書堂當然也要從中抽一些利潤,但相比奇趣書堂給歸翰齋帶來的利潤,歸翰齋還是穩賺不賠的。
當時宜生仔細看過奇趣書堂提供的合作條款,發現的確是雙贏的好事,便同意了合作。
只可惜,合作還沒進行多久,七月就被封為郡主,然後就是和親,遠走京城。
也不知現在歸翰齋和奇趣書堂的合作怎樣了。
宜生正這樣想著,忽聽沈問秋帶著些笑意的聲音道:“其實,奇趣書堂的東家——是我。”
——什麼?
宜生有些恍惚地看著沈問秋。
沈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