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今兒晚上我讓廚房好好準備,咱們一家人親熱親熱,也是給你接風洗塵。”
說罷再寒暄兩句,便帶著蘇姨娘和兩個孫女兒,以及一眾下人們浩浩蕩蕩地走了。
從早上到如今半下午,致遠齋就馬不停蹄地來人,到如今才終於有了幾分清淨。
靛藍收拾著空了一半的首飾匣子,方才一直帶笑的臉上現出憤憤之色,他撇著嘴,朝沈問秋道:“爺,您也太慣著這些人了。您辛辛苦苦地掙錢,他們倒好,平日裡舒舒服服在伯府裡當自己的老爺太太,還瞧不上您,結果您一回來,就明裡暗裡地打秋風,偏偏您還縱著他們!”
雖然那些頭面布匹不值多少,跟爺的身家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可就是一根毛,也不能便宜了那些白眼兒狼啊!
若是給七月小姐那樣乖巧可人疼的孩子,或是知恩圖報的人也就罷了,但一邊拿著他家爺的東西,一邊還瞧不起他家爺,這算什麼啊?白眼兒狼!
靛藍在一邊兒看著,都覺得自己快被氣死了。
沈問秋喝著茶,瞥了靛藍一眼:“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邊兒的靛青當即面無表情地道:“藍哥,爺說你是太監。”
靛藍白眼猛翻,又做出西子捧心狀,就差學譚氏捏著個小手帕抹淚了:“爺啊,我這還不是為您著想?咱有那個錢幹什麼不行?哪怕扔地上,那還能聽個響兒呢!”
給那些人呢?當面給你笑臉,背後說你滿身銅臭。
沈問秋被他那怪樣子逗樂,笑著道:“得了,得了,你這模樣,不去登臺唱戲還真是屈才了。”
飲盡杯中的茶,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漫不經心地道:“那些東西又不算什麼,他們想要便給了,權當買個耳根清淨。只要別過分,就隨他們去吧。”
給不給,給多少,這個決定權在他手中。
惹他不高興了,他一個銅板兒也不給。
因為沈問秋的歸來,晚上的時候,伯府再度開了家宴。許是剛從沈問秋那兒得了不少好處,譚氏準備地很是上心,傍晚的時候便打發下人通知各院子的人,讓人都來齊全,連宜生都被特意囑咐了一聲,說要帶上七月。
沈問秋疼七月,這在伯府是人盡皆知的事兒。
對此,譚氏是又高興又惱怒。
高興的是,好歹沈問秋疼的是她的孫女兒,而不是西府的;惱怒的是,沈問秋有那麼多錢灑給一個傻孩子,還不如直接孝敬她和沈問知,或是給他侄兒也行啊。
一個小孩子,還是個傻的,穿戴的那麼好做什麼。
但無論心裡怎麼複雜,今兒剛從沈問秋那兒得了好處,譚氏也不介意做做好人。
反正再怎麼著,還不是她孫女。
這次是整個伯府的人全來了,甚至庶子女和有臉面的姨娘也都來齊,當然,姨娘不能上桌,但能在邊兒上看著也是榮耀了。
飯前,威遠伯沈問知說了番為沈問秋接風洗塵的話,一大家子人各個帶笑地寒暄一場,猛一看倒也顯得熱鬧親近。
很快,晚飯開席,各色菜餚流水似的上來,卻比昨晚豐盛許多,還有許多京城不常見的食材,譬如一些海貨,顯然是沈問秋從廣州帶回來的。
“三弟這次去廣州發了大財吧?這些鮑參翅肚的,在外邊兒估計是天天吃吧?人都說山珍海味,你二哥我空長這麼多年,卻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尤其前些年在西北大營,那地兒鳥不拉屎烏龜不下蛋的,別說海味兒了,連條魚都吃不著,更別說鮑參翅肚了,比不上大哥和三弟有福喲。”沈問章夾了一筷子白雪黃魚肚,一邊稀里呼嚕地嚼著,一邊粗著嗓子道。
沈問知當即皺了眉,道:“二弟,注意儀表,聖人言食不言寢不語,二弟雖然沒怎麼讀過書,卻也該知道些基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