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亂成一鍋粥。
阿幸收回借力的腳,嘆了一口氣,卻也有些高興。
那就打吧。
早就憋著氣兒了!
阿幸的身手自不必說,渠偲林煥也都是勤練武藝的,三人不留手,很快地上就倒了一片,一時間竟將周圍的人都逼退了。
然而,他們畢竟只有三人,且他們下手都還留有分寸,只用拳腳而沒用武器,因此倒在地上的人也只是受些輕傷。
“別怕,他們就三個人,怕個球!”又有人在外面賣力吆喝。
原本有些退意的人群頓時又鼓譟起來,一窩蜂地湧上去。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突然人們感覺地面震動起來。
一些人茫然地抬頭四顧。
於是他們很快看到,巷子口突然出現的那一列列盔甲鮮明,持刀佩劍計程車兵。
“暴民作亂,圍攻定國公私宅,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殺無赦!”
列隊嚴明計程車兵前方,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揚起手中長刀,朗聲喊道。
在這天之前,大多數朝臣對新帝的印象還是寬厚仁慈,當然,寬厚仁慈是好聽的說法,說難聽了,寬厚仁慈也可以等同於沒魄力沒手段,等同於能被朝臣的意見左右。
所以,對一個帝王,尤其是開國帝王來說,只寬厚仁慈顯然是不夠的。
而羅鈺當然不是隻寬厚仁慈的人。
新帝賜封定國公後……
啊啊啊啊!
罵我吧罵我吧!
快狠狠地罵我一下罵醒我啊qaq!
☆、 自殺
前朝之所以滅亡, 與紅巾軍驍勇善戰有關,與前朝連續三任皇帝都昏庸有關, 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前朝的整個統治體系都被蛀空腐朽, 猶如一棵生病的大樹, 樹幹外表看著還好, 裡面卻早已經被害蟲蛀地千瘡百孔。
此時若還想救樹, 要麼將害蟲滌盪一空,要麼將整個樹幹截去, 使其從根部另發新枝。
若以羅鈺的性子,他是寧願痛一時, 砍去所有樹幹促發新枝的。
然而真要那樣做風險還是太大, 很可能新枝還未發出,大樹便已死亡。
所以,只能儘可能地盪滌蛀蟲, 就算不能消滅所有,也要讓它們害怕龜縮,給大樹以喘息之機。
定國公住處被圍堵攻擊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索,以這個導/火/索,那些放鬆警惕,優哉遊哉,以為新帝登基後依然可以與前朝一樣混日子的蛀蟲們一個個被揪出。
連續十餘天,整個京城都彷彿被籠罩在一層烏沉沉的陰雲之下,每天都有官員權貴被查抄, 無數積累數十甚至數百年的世家被拔根而起。
不是沒有人反抗,甚至還有人動用私兵,聯絡前朝皇室遺脈策劃造反,但一直鎮守京城的數萬紅巾軍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掌控著京畿最大兵力的英國公林濟,如今也已經徹底站在新帝這邊,在絕對的武力鎮壓下,所有的反抗都像毛蟲的掙扎一樣不堪一擊。
這時候,所有人都才明白,之前的所謂寬厚仁慈不過是麻痺朝臣的假象,新帝不是不想動他們,而是想先站穩一些,先觀察一番,再給他們狠狠來上一擊。
只可惜,這時候明白已經太晚了。
在這番風雨飄搖中,曾經是威遠伯府,但如今卻已是平民百姓家的沈家,自然不會有太多人關注。然而沒人關注,卻不代表沈家過得好,相反,如今的沈家慘極了。
紅巾軍抓了上千儒生和作亂的暴民,自然不可能將這些人都砍了,幾天之後,這些人陸陸續續都被放了出去,當然,要麼是交了罰金,要麼挨頓板子,沒有人毫髮無損。
然而相比起來,這些交了罰金或捱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