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卻還是不得不陪著笑道:“哎呀呀是我口無遮攔了,我可沒說其他人,只是這位小姐——”他指了指方才開口的小姐,“她那話我實在不愛聽,為誰說話不好,偏為個刺殺我父親的死刑犯,還想讓我放了他。”
這次他沒掩飾,明明白白地翻了個白眼。
其他夫人小姐鬆了一口氣。那位被指著的小姐,卻面色蒼白又漲紅,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聞言低著頭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刺殺過陳將軍呀……”
“不知者無罪,不知者無罪。”勇毅侯老夫人忙打圓場,讓丫鬟攙了那不知誰家的小姐下去撫慰,又對著鎮國公老夫人,替陳二說了句話,“老姐姐你也別生氣,陳二公子也是一片孝心,畢竟——”她看了看那臺上幾乎不成人形的男人,狠狠心道,“畢竟差點害了陳將軍,死不足惜。”
陳二立刻笑嘻嘻地:“還是賀老夫人明白我。”勇毅侯姓賀。
鎮國公老夫人直接當沒聽見陳二說話,但到底沒再說什麼了。
她只心疼地朝臺上的陸澹道:“澹兒快下來,快些讓大夫包紮傷口,你這是要疼死祖母了……”
陳二雖不肯放人,但起碼以目前這架勢,那虎奴的腿肯定保住了。
既然如此,陸澹自然沒必要再待在臺上。
雖然陸澹肩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但看在鎮國公老夫人眼裡,依舊疼地心肝直顫。
陸澹聞言,也沒耽擱,只衝著宜生抱拳,歉意地道:“方才是我疏忽了,忘記這是令千金的生日宴,還請夫人原諒。”
宜生道:“世子嚴重了,是我該謝謝世子才對。”
陸澹笑笑,便要下臺來。
陳二卻上前攔住。
他翹著嘴角:“陸兄,你沒忘了咱們先前說的規矩吧?說好了斷了虎奴雙腿才算贏,現在虎奴的雙腿可還好好的呢!”
陸澹挑眉。
鎮國公老夫人狠狠敲了敲柺杖:“陳家小子,你給我閉嘴!”
陸澹忙安撫了老夫人兩句,又嘲諷地對陳二道:“怎麼,你還想讓我認輸?”
頓時,無數譴責的目光投向陳二。
眼前這光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陸澹贏了,只是因為伯府少夫人的要求,陸澹才沒廢了那虎奴的雙腿,若陳二以此為藉口非要讓陸澹認輸,那實在是讓人太過不恥。
而陳二,則被陸澹這話和那些譴責的目光弄得暴跳如雷:“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認輸了!”
他只是不想輸了後被迫跪下叫爺爺而已,所以想耍賴把輸局變成平局,結果,陸澹居然這麼說!真是氣死他了!
陸澹一笑:“沒有就好。”
說罷,便抬腳走下擂臺,快走幾步攙住了鎮國公老夫人。祖孫倆一陣情深,兩人都沒有再搭理陳二的意思。
陳二暗暗抹了把汗。
看來是不用跪下叫爺爺了。
陸澹肩上的傷口雖不致命卻也夠嚇人的,校場卻不是個包紮療傷的好地方,於是一行人便匆匆轉換場地。除了跟著陳二的幾個公子哥,其餘賓客基本都緊隨或簇擁著鎮國公老夫人、寧音、雲霓以及陸澹,先後離開了校場。
宜生也被譚氏叫走跟上。
她看了眼依舊躺在鐵籠子裡的男人。
眾人想著陸澹肩上的傷需要包紮,卻忘了還有一個人比陸澹更需要。
“還看什麼看!”譚氏回頭,低聲呵斥了一聲。
宜生收回目光,瞥了譚氏一眼。
譚氏不禁渾身一激靈。
那目光……
宜生卻什麼也沒說,轉身立刻跟上大部隊,溫婉得體地跟幾位貴客搭上了話。
倒是譚氏,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她這個伯府女主人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