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下頓時不悅。
梁氏一肚子的話只得憋著。
可她也只憋了這麼一夜,第二天,她便請了一位平日相熟投契的翰林夫人上門,衝著那位夫人大倒苦水。
“怎麼就那麼巧,她一走瑩兒臉上就生了東西?在那之前瑩兒可是好好地!那天也蹊蹺,我這個當家夫人要進自己女兒的院子,居然被攔下了?瑩兒是我女兒怎麼會攔我?定然是她搞得鬼!可憐瑩兒還拿她當好人!你說說,這世上怎會有這樣坑害自己親侄女的姑姑?”梁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翰林夫人訴著苦,把在渠府時憋在心裡不能說的話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了。
她就是一門心思地認定了,渠瑩的臉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定然是小姑子渠宜生害得。至於為什麼渠瑩自個兒矢口否認這一說法,她只覺得是渠瑩傻,是渠宜生手段高超,才騙得自己的傻女兒被人害了還幫人說話。
“……這個,倒不好說。你也說了,哪有親姑姑故意害自己侄女的呢?莫不是你多心了吧?”翰林夫人眼裡閃著興奮的光,嘴上卻還勸著梁氏。
梁氏拽緊了帕子:“我哪裡知道!我就是覺著她不對勁,睿王府來提親前一天,她一大早就來找老爺子,出來招呼也不跟我打一聲,就直奔瑩兒的院子,我想進去還被攔住了!結果等她一走,瑩兒的臉就變成那樣子了!瑩兒那傻孩子還道是自己在園子裡玩時招惹了什麼蟲螯,什麼蟲蝥能那般厲害?瑩兒這傻孩子,就是不願把人往壞裡想,我苦命的瑩兒……”梁氏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唉,你也別多想了。事已至此,還是多尋尋名醫,想法治好侄女的病才是最要緊的。”翰林夫人勸慰著,將早就說過不知多少遍的說辭又說了一遍,眼裡卻興致盎然,跟看了場大戲似的。
梁氏為了痛失黃金婿而懊惱,“黃金婿”本人文郡王其實也不大高興。
雖說他不喜歡渠瑩,尤其渠瑩現在的模樣讓他想起來都噁心,但他心裡也知道,若娶了渠瑩,他得到的好處將會比娶現在這位賜婚的小姐多得多。
更重要的是,他辛苦謀劃了幾個月,甚至不惜犧牲色相勾引渠瑩,就為了促成這樁婚事,但最後卻沒辦成?雖然沒成的原因看上去像是意外,但文郡王還是很不爽。
更何況,他很快就得知一個訊息——渠瑩得病前一天,唯一的不尋常之處就是渠家姑奶奶渠宜生的到訪。聯想到之前,聽說這位渠家姑奶奶非常不願意讓侄女嫁給自己,文郡王就不能不多想。
他跟梁氏一樣,懷疑了是渠宜生暗地裡搞鬼,才攪和了這門婚事。況且,沒過兩天,幕僚就給他帶來了新的訊息——王府提親前那一天,渠宜生曾與渠瑩單獨待在一起好幾個時辰。
本就疑心的文郡王,頓時就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了。
為了阻止孫兒娶個夜叉女回來,皇帝不僅急慌慌地把婚給賜了,還順便讓欽天監算好了良辰吉日,將成親的日子也算好了,而這個日子則就在三個月後,對一個皇孫來說,用這點兒時間準備大婚,算的上倉促了。
這也是讓文郡王以及睿王、睿王妃不滿的一點,只是這日子是皇帝定的,他們再不滿也沒辦法。
但對於渠瑩來說,這卻是件好事兒。三個月後文郡王成親,她的臉也可以慢慢“痊癒”了。雖然渠瑩一天都不想再盯著這張恐怖的臉,但她知道輕重,若是婚事一退她的臉立馬就好,不說惹不惹人懷疑,說不定就有那無聊之人嚼舌她夫妻宮不順,以後註定婚姻不順沒福氣呢。
所以,她也只能慢慢等待。不過,也沒等太久。一個月後,渠瑩還想著再多裝些時間,但宜生卻不忍她再受罪,反正現在婚約已解,文郡王又馬上要新婚,渠瑩的臉自然可以變好了。
不然的話,拖得越久,渠瑩受到的影響越大——如今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