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遵守什麼勞什子規矩。
譚氏又被噎了一下,想出的氣兒一點沒出,反而越來越憋火,頓時沒了耐性。
“秦姨娘的話不可信,柳姨娘的話還不可信麼?”她冷笑道,“難不成她還能為了誣賴你女兒弄花自己的臉,還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
柳姨娘是這次最大的受害者,女人最重要的臉被抓傷,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也沒了,此時她最恨的無疑就是害她如此的人,萬不可能包庇對方。
雙方都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受害者的說辭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譚氏這話一說出來,廳內便靜默了片刻。
柳姨娘悽悽悲咽,嗚咽聲令聞者落淚。
她半張臉都被白布裹著,但露出的部分仍舊白皙俏麗,又著了一身素服,此時低頭悽悽嗚咽的樣子便格外弱不勝衣,引人憐愛。
沈承宣看著,眼裡便有些心疼,看向七月的眼神便更加惱火,也不管正在你來我往的宜生和譚氏,看著七月,滿臉厭惡和失望。
“你怎麼下得了這個狠手,我沈承宣怎會有你這麼心狠手辣的女兒?”
這是根本不管宜生跟譚氏方才那通扯皮,直接將事件定了性。
聽了沈承宣這話,譚氏頓時得了支援似的,也不跟宜生再說下去了,徑自道:“以往是我太放心渠家女兒的教女本事,才從不插手七月的教養,還把瓊霜青葉也送過去,但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了。”
她看著宜生,聲音裡帶著一絲明晃晃的殘忍意味:“以後瓊霜青葉還是回各自姨娘身邊吧。”
蘇姨娘秦姨娘頓時面露喜色,沈瓊霜沈青葉卻都猶豫地看向了宜生。
宜生沒有看兩人,而是皺著眉低頭看向了七月,面色雖未變,卻明顯緊繃了些。
譚氏繼續道:“至於七月——還是由我這把老骨頭親自教養好了。”
宜生猛地抬頭。
廳內也頓時停滯了片刻。
府裡眾人皆知,譚氏不喜歡痴傻的大姑娘,每見必皺眉。
一個痴痴傻傻不會說話的小女孩子,被一個討厭她的祖母教養,能得什麼好?
“不行!”宜生斷然開口,語氣十分冷硬,“七月離不開我。”
譚氏笑了:“果然,渠家就是這般的家教?教導女兒這樣對婆母說話?看來七月真不能在你身邊待了,即便腦子不好,也還是我們伯府的姑娘,教養上可不能有疏忽,若不然,以後丟地可是伯府的臉面。”
沈承宣的目光從柳姨娘身上移開,不知想到什麼,忽地也開口:“娘這話不錯,以後,七月就待在娘身邊,由娘教導好了。”
說罷,又對著宜生意味不明地笑:“你若是想七月了,大可以去娘那裡探望。”
譚氏笑,對兒子的幫腔感到十分快活。
宜生握緊雙拳,胸口悶悶地疼。
“不。”她低聲,但口齒十分清楚地吐出一個字。
“七月不能離開我。”
她看著譚氏,看著沈承宣,看著廳內各懷心思的每一個人,身形柔弱,神情卻堅毅地如同面對千軍萬馬的主將。
很多事都可以退,很多虧都可以忍,但是,關乎七月的,絕不可以。
☆、76|506
宜生的口氣太強硬,譚氏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沈承宣的面色也烏沉沉的,就連一直悠哉悠哉,彷彿置身事外的沈問知,也不悅地皺起了眉。
幾個姨娘眼觀鼻鼻觀心地低頭不語,儘量減少自己存在感,就連一直啜泣的柳姨娘都沒了聲音。
幾個孩子中,方姨娘所出的沈文定一臉木然,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毫無所絕。沈文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會兒看看譚氏這邊兒,一會兒看看宜生那邊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