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機關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慶爺雖也會些機關,但都是些軍中常見的,任誰看過一眼也都會做,若是那些機關他倒也不會意外,但小七佈下的卻顯然不會是慶爺能教的。
問過話,大當家的並不急著得到回覆,而是耐心地等小七的回應。
果然,過了半晌,小七才張口。
她吐出四個字。
“阿杏,說過。”
說過這四個字便不再開口,顯然沒有解釋阿杏是誰的意思。
倒是慶爺許是從小七口中聽過多次,倒是瞭解一些,此時悠悠神往道:“這位阿杏是個有大本事的,教了小七許多東西,若是有緣,真想拜會一番。”
大當家的暗暗搖搖頭,卻並沒有說什麼。
他沒有打擊慶爺,但想起小七的來歷,卻覺得恐怕慶爺是見不到這位阿杏了。而他也不想慶爺見到。
因為那便說明,小七和她又將與過去那些人那些事牽扯上。
感嘆完那位只聞其名的阿杏,慶爺又說起一件事。
“小七前兒跟我說……想去廣州的船塢看看。”
大當家的一愣。
慶爺嘆了口氣。
“這村子,終究太小了。小七這孩子聰明,想學東西,可在這村子裡,我已經沒啥東西好教她了,再待下去,那是耽誤她。若是一般女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嫁人就是好的,可小七太聰明瞭,偏偏還與常人有些不同……若跟平常女孩子一樣嫁人生子,不說可不可惜,以她寡言的性子,能不能討夫家歡心也是難說……如此一來,我倒想讓她走另一條路子。”慶爺看著安靜地待在一旁,似乎渾然不知道正在討論她的小七,眼裡有憐惜還有遺憾。
或許是漁村的生活單純淳樸,相比起初見時,如今的小七可以說長進很多,面對普通村民都能簡單交流幾句,但也僅限於幾句,且對答反應極慢。村子裡的生活單純質樸,沒有複雜的利益關係,大家都憐惜小七,自然不會因此看不起她,但若是外面的人,小七這樣子顯然不討好,萬一遇上苛刻的夫家,不知會被磋磨成什麼樣兒。
一想到那場景,再想想小七在機關和造船上令人咋舌的天賦,慶爺就覺著不能看著小七跟平常女孩子一樣,將命運交到未來不知哪個男人以及他的家族手裡。
其實他也不知道女孩子除了嫁人生子還能做什麼,但如今小七想學造船,那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成全她。再說,多學點兒東西總是沒錯的。
“大當家的,”慶爺看著他,“我沒問過你小七的來歷,不過,聽渠先生和小七的口音,怕是京城人吧?就算跟咱們一樣得躲躲藏藏,但廣州天高皇帝遠的,若小七的仇家手沒那麼長,也伸不到廣州來。”
大當家的低頭細思,片刻後道:“這事,宜——渠先生知道麼?”
慶爺嘆氣:“渠先生知道的,她也希望小七多見識些東西,只是,到底是為孃的,不放心孩子,若是小七去廣州,那麼渠先生八成也要跟著去。況且——我瞧著渠先生,似乎也是想四處走走的。她常對孩子們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無論做什麼,閉門造車都不可取,可她卻不得不待在村子裡教書寫書,雖然安全,卻也不得自由。”
大當家的臉上露出笑。
“那,便讓她去吧。”
村子的確安全且人際關係單純,但也實在太小。若從小生於斯長於斯,又未曾瞭解外面的世界,那麼一輩子不出村也沒什麼,但對見識了外面廣闊世界的人來說,又怎會甘心一輩困居與此?
她好不容易從京城後宅的牢籠中掙出,他又怎麼會忍心看她困在另一個牢籠?
作者有話要說: 給還在追這篇文的姑娘(如果有的話):
首先,這篇文不會坑,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