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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還進了院子?”譚氏氣得拍了桌子,“什麼渠家長女,什麼名門閨秀?深更半夜進男人的院子,她也有臉?!那麼些功夫誰知道她幹了什麼齷齪事兒?要我說,當初就不該求娶她!”
沈承宣坐在一旁,一臉陰翳。
他沒有理會譚氏,只沉著臉問那來報的婆子,“少夫人進去了多久?”
婆子恭敬地道:“回少爺,不到一刻鐘。”
沈承宣的臉色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多的自然幹不了,可是,一刻鐘啊,只是接七月回去,要得了一刻鐘麼?
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對他笑了?他們是不是詳談甚歡?
沈承宣心裡像有隻貓在抓在撓,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但是他知道,即便去問婆子,她也不可能知道。
致遠齋雖然主子就一個,但防衛卻不疏忽。早在沈問秋還未成年的時候,沈振英便挑了幾個忠心耿耿身手又好的屬下,讓他們隨時跟在沈問秋身邊保護。後來沈問秋經商,為了保障路途安全,更是直接養了些武師護院。
如今沈問秋回來了,那些武師護院自然也成了致遠齋的防衛力量。
譚氏派去的婆子很是潑辣膽大,但再怎麼潑辣膽大,也只是內院的婆子,平日也就幹過聽聽牆角窺窺門縫兒的勾當,真碰上護衛嚴密的,也只能隔得遠遠地瞅著。能看清宜生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出就不錯了,想知道再多的,卻是無法了。
“一刻鐘?誰知道這一刻鐘裡做了什麼齷齪事兒……”譚氏滿臉不屑地道。
“娘!”沈承宣皺眉,看了眼那婆子,阻止了譚氏說出更不好聽的話。
即便知道那婆子是譚氏的心腹,絕對不會把譚氏方才的話傳出去,沈承宣也不想譚氏在外人面前說那樣的話。自己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兒,外人怎麼想又是一回事兒了。
譚氏看了眼沈承宣的臉色,心知方才的話戳到他痛處,當即住了口,不過,卻揮退了那婆子。
這下,屋裡就只剩母子兩人,說話再也沒什麼避諱了。
譚氏換上一副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姿態:“宣兒,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女人不能娶,當年你非不聽,結果呢?品行不見得多好,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多少年了,連個嫡子都沒給你生!”說到這裡,她又抑制不住地憤憤了。
心愛的兒子至今沒有嫡子,這對譚氏來說,簡直成了塊心病。而導致這個結果的宜生,自然更成了她最最看不順眼的人。
聽了譚氏這話,沈承宣神色卻是一怔。
嫡子……宜生給他生過嫡子啊。
一瞬間,他差點脫口而出。譚氏似乎忘了,但他還沒忘。
那個孩子,那個生下來連半天都沒活過的孩子,是他第一個嫡子,也是第一個孩子。曾經那麼熱切地盼望著他的到來,但誰能想到,當他真的到來,卻只在這世上停留了那麼短暫的時間。
即便如今已經有二子三女,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沈承宣還是忍不住心裡一痛。
他都這麼痛,宜生一定更痛吧?所以才會對罪魁禍首的秦素素那麼痛恨,所以昨日才那樣對他。
想到這裡,沈承宣忽然又覺得舒服了一些。
譚氏還在唸叨:“……可恨不能直接休了她,拿個雞毛當令箭,還真當咱們怕她了!還有那秦素素,殺千刀的下賤胚子,禍害了你還不夠,如今還敢回來,還敢威脅我,枉我當初瞎了眼對她那麼好,白眼兒狼!等宣兒你襲了爵,等襲了爵……”
譚氏說著,眼裡冒出戾氣。
沈承宣卻沒注意到譚氏的目光,他揉了揉太陽穴,疲倦地道:“娘,您歇下吧,我走了。”
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