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病情的關鍵要素之一,佔據很大的比重。
為此莊越在睡前加重了鎮定藥物的份量,試圖規避隨之而來的身體疼痛和睡眠障礙。
而醫生同樣提醒過,他因為服用過安眠和止痛藥物,現階段開的藥都比較溫和。
事實證明,藥物確實只能起一種作用,催眠。
哪怕睡著,莊越也絲毫不覺得輕鬆。腺體傳來強烈的灼熱,大腦也無法思考,噩夢一個接一個的做,全身出了冷汗,又因為藥物作用醒不過來。
這種痛楚持續了很久,直到腺體接收到了oga的資訊素,才終於平復下來。
方嘉禾的資訊素很好聞,含有果木的清香,像是雨夜裡搖曳的薄荷,也像是一場及時雨,澆滅了這場洶湧的躁動。
莊越的記憶斷斷續續,只記得方嘉禾在他耳邊說了很多,好像是要喂他吃藥。
可是藥好苦。
莊越在清醒時不覺得,半夢半醒時,總是想起藥片含在口腔裡的苦味。他很莫名其妙地想,生病已經很辛苦了,為什麼還要吃這麼苦的藥。
但方嘉禾一直勸他,莊越沒辦法。
可能是藥真的有用,也可能是方嘉禾釋放了很多資訊素,多得莊越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松鼠冬眠時的果物儲藏室,被厚重的溫暖和香氣包裹著。
後半夜莊越終於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發現床邊還趴著方嘉禾。
莊越看了幾秒,伸手碰了碰方嘉禾的臉,溫熱柔軟的觸感提醒著他,昨晚的事並不是夢。
方嘉禾側趴在床沿,姿勢看上去很彆扭,居然能睡大半夜。
莊越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方嘉禾的腦袋突然動了一下,靠在他的臂彎,頭髮也蹭得有些亂,彷彿無數個日常都會出現的畫面,讓莊越覺得方嘉禾昨天的抗拒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就算是親密無間的人,也會產生摩擦和隔閡,他和方嘉禾也不能例外。
從家裡到辦公樓,需要二十七分鐘的車程,如果送方嘉禾去工作室,需要繞一圈路,經過一座複雜的立交橋,路況有些複雜,到達公司的時間比預計晚了十分鐘。
下班的時候,莊越吸取教訓,避過了一段堵車的彎道,跟著導航繞了一圈,停在早上方嘉禾下車的地方。
五分鐘後,交管局發來了簡訊,通知他違規停車。
莊越更弄不懂附近的道路規則,不好再隨便停車,只好給方嘉禾打電話。
他確定自己跟方嘉禾說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透露出任何責備的意思,也不覺得自己像是繳不起罰單費的人。
莊越聽了太多次方嘉禾的對不起,很多時候覺得莫名其妙,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方嘉禾才會改變想法。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既然要決定結婚,莊越覺得應該遵循醫生的建議,重新發展新的關係,建立起信任。
莊越要了解的事情變得很多,方嘉禾平時的生活習慣和生活質量,空閒時會做些什麼。
他觀察到方嘉禾的冰箱裡有很多速食,雖然便捷,但營養價值好像不高,不適合長期當作正餐。
家裡的有些傢俱很新,有的卻又很舊,漆掉了也還在用。莊越很早之前就知道這是方嘉禾幼時住過的地方,還在書房的書櫃旁邊看見了刻度表,上面記錄了方嘉禾五歲到十一歲的身高。
莊越回憶了下自己小時候的身高,發現方嘉禾小時候確實稱得上小個頭,後來到首都後稍稍好了一些。好像十五歲的時候長得特別快,原本跟他差了很大一截,暑假過後,就只跟他差了六七公分。
這件事已經過了很久,但莊越會記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方嘉禾那個暑假總是喝牛奶,隔一段時間就要和莊越比身高,並且讓莊越長慢一點。
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