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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點頭。
楊平西輕皺眉頭。
袁雙雖然常常下山去拉客,但很少一下午都不著店,他剛才下山,特地繞去了孫婆婆家,也沒看到她人。
楊平西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給袁雙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這時候大雷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邊跑邊喊:“楊哥、楊哥。”
進了店,大雷只短短地喘了一口氣,就說:“我剛才聽寨子裡的人說,鎮子附近的河谷發生了山洪,挺嚴重的,我們要不要給店裡的客人都打個電話,確認下有沒有人去了河谷?”
萬嬸剛從樓上打掃完衛生下樓,聽到大雷說“河谷”“山洪”,表情霎時大變,高呼一聲:“糟了。”
楊平西看過去,萬嬸焦急地說:“小雙和夕南下午去了河谷。”
楊平西神色一凜,追問:“袁雙說的?”
萬嬸點頭,“半小時前,我給小雙發訊息,讓她回來喝綠豆湯,她告訴我她和夕南在河谷玩,沒那麼快回來。”
楊平西心一沉,立刻給楊夕南打了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兩個人的電話都打不通,他不敢往深了去想,拿上車鑰匙往外走。
大雷跟上去說:“哥,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下,給店裡的客人打電話。”楊平西沉聲說。
“楊老闆,我跟你去找袁雙。”
楊平西回頭,見是鄒辛,想著多個人多份力量,就點了頭。
下了山,楊平西示意鄒辛上車,他把車倒出來,直接往河谷方向開。
一路上,楊平西猛踩油門,把車當飛機開。出了鎮,他看到武警官兵的車開往河谷,心情更是沉甸甸的。
河谷下游能看到洶湧的洪水往下奔騰,上游地段歪七扭八地停了很多輛車,楊平西的車開不進去,他當機立斷,直接把車停在路邊上,和鄒辛下了車分頭找人。
滾滾的洪水把河灘淹沒,山洪暴發地的河谷兩岸亂成一團,很多衣著狼狽的人抱頭在哭泣,楊平西聽到邊上人說有人被沖走了,心臟更是重重地一墜。
“袁雙,袁雙。”
人頭無序地攢動著,楊平西的目光在混亂的人群中搜尋,他一聲聲喊著,一張臉一張臉地確認,一顆心無止境地往下沉。
“楊平西,楊平西!”
楊平西以為自己幻聽了,倏地回過頭,就看到了自己尋尋覓覓的人。
下午袁雙在察覺到地面有震感時,立刻就想起了酒店以前有回在野外團建,嚮導提到過的山洪。她有所預感,這才在山洪暴發的前一刻,拉著楊夕南往高處跑,有驚無險地躲過了一劫。
山洪暴發後河谷兩岸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之中,楊夕南年紀小,被嚇得不輕,上岸後像是有了應激反應,手腳都動彈不了,袁雙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安撫寬慰她,直到聽到楊平西的聲音。
楊平西看到袁雙在一個小坡上,立刻快步走過去,到了跟前,迅速上下打量著她。
“我沒事。”袁雙又指了指身後坐著的楊夕南,說:“夕南也沒事。”
“怎麼沒接電話?”楊平西問。
“我的手機沒電關機了,夕南的手機跑丟了。”袁雙解釋道。
楊平西在知道袁雙和楊夕南在河谷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看到她們倆全須全尾的,吊了一路的心才勉強落了地。
他往袁雙身後走,在楊夕南身前蹲下。
楊夕南看到楊平西,似乎有了安全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哽咽一邊說:“哥,對不起,我不該帶雙雙姐來河谷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也無益,楊平西抬手摸了下楊夕南的腦袋,問:“還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