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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西掃了眼她膝上的書,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詩集。他就說之前在書架上怎麼找不到這本書了,敢情是被袁雙拿走了。
“不是說我的詩寫得不三不四的,怎麼還看?”楊平西笑問。
袁雙喝了口蜂蜜水,看了楊平西一眼,淡淡道:“當詩集看不行,當笑話看還不錯。”
“……”楊平西看著袁雙,忖了下,問:“黑子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從酒吧出來,你的心情就不太好。”
“有嗎?”
“嗯。”楊平西說:“不咋呼了。”
袁雙額角一跳,忍不住乜了楊平西一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挺厲害啊楊平西,還會說北京話。”
楊平西低笑,“虎哥教的。”
“還學了什麼?”
“尖果兒?”楊平西看著袁雙說。
尖果兒是老北京話裡漂亮女人的意思,袁雙聽楊平西那不標準的兒話音,忍不住翹了下嘴角,埋汰了句:“不學點好的,盡學這種沒溜兒的話。”
“沒溜——兒。”楊平西現學現賣,故意將兒話音咬得特別明顯。
袁雙聽了,嘴角上揚的幅度變大,楊平西見了,無聲地勾了下唇。
笑一笑,袁雙心裡漲著的情緒就像是碰著了個氣孔,漸漸地平復了。
“楊平西。”
“嗯。”
袁雙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緘默幾秒後,垂眼問:“我是不是挺勢利的,渾身散發著銅臭味?”
楊平西沒應答,袁雙餘光去看,就見他往自己這兒湊過來。
她心裡一緊,轉過頭問他:“你幹嘛?”
楊平西裝模作樣地嗅了嗅,抬眼說:“我聞了下,銅臭味沒有,倒是一股酒味。”
一直趴在後邊的“寶貝”看到楊平西的動作,爬了起來,也湊到袁雙身邊聞了聞。
“真是狗隨主人。”袁雙抬手,伸出一根指頭抵住楊平西的額頭,將他的腦袋推開,笑罵道:“我和你說正經的。”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楊平西坐回原位,看著袁雙,“說說,怎麼了?”
袁雙沉默片刻,開口嘆也似的說:“我不適合留在‘耕雲’。”
楊平西聞言眸光一沉,“三個月還沒到。”
“不用三個月,我現在就能知道,我不適合這裡。”
“我沒透過考核?”
“是我的問題。”袁雙搖頭,輕嘆一聲,說:“我好像有點水土不服。”
楊平西挑了下眉,“住了半個月,現在才水土不服?”
袁雙指了指腦袋,解釋道:“是觀念上,我之前學習的酒店管理理念和‘耕雲’有衝突。”
“怎麼說?”楊平西大概猜到了袁雙的困擾,但他知道有些話得讓她說出來,不然她會憋得慌,便順著問了句。
“黑子今天和我說,‘耕雲’的性子隨你,自由散漫,我覺得有道理。”袁雙仰起頭,看著從簷角露出來的月亮,慢聲道:“很多人來這裡是來放鬆身心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像你這樣能像朋友一樣相處的老闆,而不是我這樣,盯著他們錢包看的商人。”
“我覺得我像是個‘入侵者’,破壞了‘耕雲’的生態。”袁雙眉間微蹙,語氣訕訕。
她大學畢業去北京,剛進酒店時處處碰壁都沒這回栽了一跤來得痛。初到藜東南時,她還自信滿滿,以為自己是來扶“耕雲”於將傾的,結果險些就把它賴以支撐的房梁給拆了。
楊平西聽到袁雙一番走心的剖析,忍不住笑了兩聲。
袁雙回過頭,瞪他,“你笑什麼?”
“你想太多了,又是‘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