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蘇小小或許壓根兒不會開口,可如今,二人的關係有了進展。
她會想要了解更多。
「蘇陌怎麼和你說的?」
衛廷的話也夠一針見血。
聰明人交談,從來不需要那些彎彎繞繞的試探。
他能猜到是蘇陌告訴自己的,蘇小小並不意外。
蘇小小道:「說他們是衛家的孩子,衛六郎的。」
衛廷沉默片刻,說道:「沒錯,他們是我六哥的孩子。」
「他們娘是誰?」
如果她記得沒錯,衛家六郎似乎沒成親。
衛廷頓了頓,說道:「南陽王的女兒。」
蘇小小困惑地問道:「南陽王一脈不是已經在十年前全部死於瘟疫了嗎?」
這是對外的說法,實際是因為暗中謀反,被景宣帝發現後賜死了。
衛廷沒解釋他們不是死於瘟疫,他相信她能瞭解到這個份兒上,不會不清楚他們真正的死因。
他只是往後接著說道:「我祖父趕到時,所有人的棺材都下了葬,因為死於『瘟疫』,被視為不潔,不得葬入皇陵,便隨意找了塊墳地。我祖父在墳地裡聽到了微弱的動靜,他挖出棺木……是南陽王的小女兒。」
「我祖父把人帶回衛家,以丫鬟的身份養在府上。考慮過遠房親戚,可南陽王府剛出事,南陽王舊部的家裡就多出一個與小郡主年紀相仿的親戚,誰能看不出貓膩?」
蘇小小點頭,那種情況,確實只有丫鬟的身份最不引人注目。
衛廷接著道:「小郡主受到的刺激太大,患上失語症,祖父把她交給祖母,祖母親自把她養在身邊,她的身份除了祖父、祖母與我爹,再沒第四人知曉。就連我六哥也不知道。至於我,是去年才知情的。」
「祖母是十分謹慎的人,小郡主在家的七年,沒被任何人識破。」
「但有時,命運弄人,我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讓人發現了。」
蘇小小問道:「怎麼發現的?」
衛廷蹙了蹙眉:「四年前,她身子不大舒服,瞞著家裡偷偷出府抓藥,走進一條巷子時,她的面紗被人撞掉了,撞到她的那個人恰是被南陽王府攆出家門的刁奴,那人認出了她。」
「她自知身份暴露,為了不連累衛家,她獨自一人潛逃了。當祖母身邊的暗衛趕到現場時,只在地上找到了一包掉落的藥材。」
「是安胎藥。」
如此就不難解釋,為何她不在府上請大夫,而是要外出就診了。
她自己或許也察覺到懷孕了。
蘇小小想了想,問道:「她和你六哥……」
衛廷緩緩說道:「我六哥在一個月前去了邊關,祖母沒說人失蹤了,只寫信問六哥怎麼一回事。六哥說他們早已私定終身,他不在意她是一個小啞女,他這輩子非她不娶。等他打了勝仗回來,就風風光光地娶她。」
「祖母並非沒看出二人對彼此的情愫,她知道這樁親事不可為,為了斷絕六哥對小郡主的念想,她做主為六哥與郭家定了親。」
郭家……這姓氏有點兒耳熟。
蘇小小問道:「後來呢?」
衛廷道:「後來,小郡主帶著腹中胎兒東躲西藏,生下了大虎他們,近三年的時間,遭遇了無數追殺。後來有一次,實在是躲不過了,她抱著一個用稻草做的孩子,裹在懷中跳下了山崖。」
蘇小小:「一個?」
衛廷解釋道:「逃亡途中,她曾救下過一個乳孃,她使了點手段,讓那些追殺她的人誤以為她只生了一個,另外兩個是乳孃的孩子。他們的小臉從來都是髒兮兮的,就是怕被看出是三胞胎。」
蘇小小問道:「那之後,一直是乳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