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與蘇小小邊走邊談,剛講到鬼怖不會醒,就看見房門被人拉開了,鬼怖一臉驚嚇地出現在二人面前。
二人:「……」
……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色張開深淵巨口,吞沒了整座行宮。
兩道矯健的人影在夜色中起跳穿梭,掠過斗拱飛簷的樓閣,踏過荷香陣陣的碧波,一路避開守衛的巡邏,來到了南牆附近的一處荒涼小院。
衛廷先一步落在了南陽王與南牆之間,轉過身來,目光冰涼地看向南陽王。
他適才就在屋頂上,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全都聽到了。
比懷疑大長公主是幕後黑手時更為震驚,也更難以接受。
這是他視為父親的長輩,教他讀書識字,帶他吟詩作賦,告誡他將來無論如何也要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無愧於心的男子漢。
「為什麼?」
衛廷捏緊拳頭,眼眶微紅地看著他,大聲質問,「為什麼!」
南陽王的身影籠在涼薄的月輝之下,眼神也顯得格外冰冷,但此時,他嘴唇微動,眼底有了幾分昔日的溫和。
「小七,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你。」
衛廷沉聲道:「那你所做的一切又是什麼?殘害我祖父,殺害我父兄,這就不是傷害我?我寧可被你殺死的人是我!」
南陽王嘆了口氣:「成大事者,總要有所取捨。」
衛廷冷冷地笑了:「取捨?我們衛家是哪一點不夠資格,要被你舍掉?」
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衛家當年的權勢比護國公府更盛,甚至由於衛家兒子多,一個比一個優秀,前景比護國公府更錦繡。
誰會捨棄這樣一股龐大的勢力?
又不是已經登基了,要卸磨殺驢。
南陽王道:「你應該清楚,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如果我要對你下手,早在青州你就沒命回來了。不,更早,四年前在碎北關你對我毫無防範,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
衛廷譏諷道:「那我倒該謝謝你了?謝你不殺之恩,謝你屠我滿門!」
南陽王欲言又止。
「你不必絞盡腦汁誆騙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衛廷說罷,抽出長劍,「出招吧。」
南陽王道:「我不想和你打。」
衛廷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衛廷提劍而上,一招朝他的右臂斬去!
南陽王腳步一轉,敏銳地避開了衛廷的攻擊,並及時用指尖捏住了衛廷的劍刃。
衛廷看著他出招的右手,眉頭微微一皺:「你從前的慣用手是左手。」
南陽王沒說話,一掌拍上衛廷胸口。
衛廷足尖一點退開。
「你用的也不是從前的招式!」
南陽王也文武雙全之人,只不過比起他斐然的文采,他的武功相對沒那麼出眾,武安君親自教導過他一段日子也沒太大長進。
衛廷對他的武功路數很熟悉。
但今晚,他的內力、他的招式全是陌生的,並且他似乎成了一個武學奇才。
「你究竟是不是南陽王?」
衛廷質問。
南陽王接了衛廷一招:「我是不是,你難道認不出來嗎?」
衛廷的目光落在他右耳後。
他很小的時候賭氣爬樹,上去了下不來,是南陽王爬上去找他,結果被樹枝戳傷了。
那道熟悉的疤痕還在。
衛廷觀察疤痕的功夫,南陽王得了機會,身形一縱,躍上牆頭,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夜色中。
窮寇莫追。
南陽王早察覺到了屋頂有人,他是故意引自己出來的。
既然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