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氏的那點兒小心思被戳中,登時有些下不來臺。
村兒裡最愛搬弄是非的人就是周氏,要不是蘇小小一家三霸,周氏惹不起,指不定將蘇小小編排成啥樣了。
當然,她也不是沒編排,只是不敢太過火。
蘇小小對此人印象極差,才不會給她留情面。
周氏的頭炮就啞了火,實在是不中用。
索性黃氏也沒指望周氏能幫著自己啥,她是有備而來,一個人捏死這丫頭就夠了!
她看向蘇小小,唉聲嘆氣地說道:「大丫啊,舅母知道你適才說的全是氣話,你哪兒會寫什麼對聯呢?你會寫的話,早拿出來貼上了。」
蘇小小暗暗搖頭。
你們這些人吶,茶藝差,話術痕跡重,與黎女士一比啊,全是渣渣。
那是真正在商界捭闔縱橫的人物,蘇小小就算只耳濡目染一小指甲蓋兒的本事,也夠把這群人吊打了。
「我要是拿出來了呢?」蘇小小也不與黃氏廢話了,直接切入正題,「舅母適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黃氏譏笑道:「呵,當然算數!你們寫得出來!我就把頭砍下來!」
她還不瞭解小蘇家嗎?
除了認識銀票,別的啥字兒也分不清!寫對聯?下輩子吧!
「行。」蘇小小點頭,對擔水回來的蘇二狗道,「拿砍刀。」
「好嘞!」
蘇二狗把水桶放下,麻溜兒地拿了一把殺豬刀過來,「姐,砍刀找不著了,殺豬刀可以嗎?」
眾人被嚇了一跳!
黃氏臉一白:「蘇大丫!你想殺人!」
蘇小小道:「沒啊,是舅母自己要把頭砍下來,我怕你沒刀子,替你準備好而已。」
黃氏冷聲道:「蘇大丫!現在說對聯的事兒!扯什麼犢子!」
「二狗。」蘇小小道,「去你姐夫屋裡拿對聯。」
我姐夫屋裡有對聯了?
蘇二狗一臉懵逼地去,一臉懵逼地出,兩條手臂上各掛了一半對聯。
眾人狠狠一驚,不是吧?小蘇家真把對聯給寫出來了?
「不可能!」黃氏打死也不信小蘇家的人能寫出對聯來,還寫得……她不識字,可她能數數。
這一副對聯上的字,明顯比她兒子寫的對聯的字多。
黃氏尖聲道:「你……你是在鎮上買的吧?沒錯!一定是這樣!今早我就碰見你往鎮上去了!你是去買對聯的吧!」
蘇小小的小胖指尖輕輕點了點對聯:「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墨跡都沒幹呢!」
鄉親們上前圍觀。
「不許碰啊!」蘇二狗兇道。
眾人伸出去的手指趕忙又縮了回來。
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墨跡是濕潤的,散發著濃鬱的墨香,一看就是剛寫的。
並且,因為隔得近了,他們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小蘇家的對聯紙……似乎比陳秀才的對聯紙顏色更正啊!
也更厚!
還……不毛、不掉色!
居然不掉色!
里正家的小兒子忍不住摸了一把,真、不掉色!
陳浩遠用的是最普通的紅紙,用託槽上色的那種,染料質量還不好,因此買回來,掉色十分嚴重,鐵蛋與另一個拿對聯的孩子,一雙手與袖子全紅了。
另外,陳浩遠的紅紙紋路粗,質地薄,一筆下去,浸透了紙張不說,墨跡也有輕微的暈染。
蘇小小從書院拿回來的紅紙可是沈院長花重金從府城訂購的,底紙是宣紙,用的是最上等的染料工藝,並且額外加厚了一層,自然又順滑又不浸透、不掉色,顏色也更朱紅純正。
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