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神色冰冷。
尉遲修眯眼道:「大人,你不會是看上這丫頭,所以捨不得走了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大人,和尚是不能娶妻的,你還在帶髮修行!當心犯了色戒!」
半刻鐘後。
尉遲修從東屋出來,他的另一隻眼也腫了。
終於轟走聒噪的殺手後,衛廷靜靜躺在了蘇小小身側。
往日裡二人中間都橫著三個小的,今日他鬼使神差地把她放在了最中間。
還特別惡劣地搶了她的被子。
蘇小小暈暈乎乎的,越睡越冷,不自覺就朝邊上靠,三小隻的被子小小的,不夠她蓋。
她迷糊著翻了個身,朝衛廷這邊挪過來。
她先是把自己的一隻手伸了進來,暖呼呼的,她又把冷得發抖的小胖身子呼哧呼哧擠了進來。
衛廷冷哼一聲。
看吧,是她主動的。
到底誰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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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這一覺睡得挺沉,醒來天已大亮。
三小隻與衛廷早不在了,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懵圈了許久,才記起來自己似乎是喝了幾口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脖子:「昨天晚上的枕頭好像有點兒硬,硌得我脖子疼。」
她穿戴整齊,去後院洗漱。
衛廷也在。
蘇小小看了他一眼:「咦?你的嘴怎麼了?上火了嗎?」
衛廷一臉嚴肅:「沒有。」
蘇小小:「哦。」
蘇二狗與李小勇去賣餅子了,蘇老爹去犁地了,蘇承原是不想去的,奈何昨日衛廷幫了老李頭,今日老李頭說什麼也要過來幫忙,就把蘇老爹拽去了地裡。
「大虎他們呢?」蘇小小問。
「去找牛蛋了。」衛廷說。
蘇小小古怪地問道:「你……怎麼沒去地裡?」
衛廷理直氣壯地說道:「上火。」
蘇小小:「……」
早飯是一個蒸紅薯,兩個水煮蛋,搗成泥後拌了一勺花生醬與半勺芝麻醬,解饞又頂飽。
吃完早飯,蘇小小就出門了。
蘇記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尋思著不能一直一直擺攤,得租個鋪面了。
租哪裡她都想好了,就在錦記對面。
那家布莊恰巧要搬遷,她得想法子把鋪子盤下來,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玉佩的事經過一夜發酵,已經傳到隔壁村去了,可笑的是,老蘇家至今不敢出面給大傢伙兒一個說法。
蘇小小路過老蘇家時,看見老蘇家的大門被鄉親們圍堵著,大傢伙兒本就氣得不行,老蘇家還這麼一直一直躲著,簡直就是火上添油。
鄉親們也看到了蘇小小,氣氛瞬間變得有點兒尷尬。
大家罵了小蘇家那麼多年,不曾想到頭來,全村都欠著小蘇家的人情。
本以為蘇胖丫會冷嘲熱諷他們兩句,譬如罵他們有眼無珠之類的,誰曾想,蘇胖丫一個字也沒說,就和往常一樣走了。
「她、她罵我幾句,我這心裡興許還能好受點兒啊……」
「是啊,我……我也挺想她罵我兩句來著……」
可她不吵不鬧、不爭不搶,安安靜靜,一步步消失在村口的小胖背影,莫名看得人眼眶發熱。
書院。
劉平來送學生們預定的點心,順便送來了蘇小小給項公子熬製的雪梨枇杷膏。
長平用銀針試了毒,不放心又舀了點兒餵雞。
雞全活著。
「不能吧,公子。」長平納悶道,「是蘇二狗沒把白玉膏給他用嗎?還是說他沒發現白玉膏被咱們動了手腳?啊!難道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