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惠安公主虛弱而委屈地哭了:「小跟班……我……好想我娘啊……」
好不容易給惠安公主餵完藥,殺奴那邊又出事了。
沒錯,夏侯儀此次出海,不僅帶上了惠安公主這個人質,也帶上了殺奴。
蘇小小對此操作並不陌生,當初夏侯儀就是這麼對待衛琛、衛青與衛宴的。
夏侯儀毫無人性,只剩野心。
蘇小小在青兒的掩護下來到了關押殺奴的船艙。
這間屋子就狹窄多了,幸虧只關了殺奴一個。
殺奴蜷縮著身子倒在髒汙的地板上,氣息微弱。
他遭受的凌虐太多,失血嚴重,加上他似乎還有點兒暈船,傷勢一直不見好轉。
蘇小小把能用的藥都用上了,可到了這份兒上,說實話只能靠殺奴自己扛。
蘇小小一晚上不停往返於殺奴與惠安公主之間,終於在天亮時分,被人逮住了。
「主公在甲板上等你。」
侍衛道。
蘇小小冷著臉,和他一塊兒上了甲板。
夏侯儀起得早,已經在甲板上眺望了小半個時辰了。
蘇小小簡直搞不懂他每日看啊看啊的,到底是有多喜歡這秀麗河山?
蘇小小走近了,聽到一聲悶哼,這才發現青兒正遍體鱗傷地趴在夏侯儀腳邊。
夏侯儀背對著蘇小小,望著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的一輪金日:「能策反我的人,你很不錯。」
蘇小小走向他。
他身旁的另一名侍衛忙伸出胳膊去攔。
夏侯儀抬了抬手,侍衛恭敬退開。
蘇小小在他身邊停下腳步,也眺望著旭日出海,眼前一片波瀾壯闊。
「既然被你發現了,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蘇小小沒表現出對青兒的任何憐憫,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彷彿青兒只是她用完就扔的工具,不值一提。
「其實你想要的,和衛家人想要的並不衝突,衛家人只想安居一隅,平安順遂地做一輩子大周子民。只要你答應放了我們,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與衛家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衛家自此不會來找你尋仇。」
夏侯儀道:「你覺得我會信?」
蘇小小道:「知道你不會信,所以我還有第二個籌碼。」
夏侯儀示意她說下去。
蘇小小自荷包裡取出一塊包好的白帕子:「你的病沒有痊癒吧?這是最後兩株能治療夏侯家疾病的藥草,你若肯放了我們,我可以將它們煉成丹藥,根治你的病。」
夏侯儀將帕子拿了過來,開啟後,裡頭確實是兩株貨真價實的對症藥草。
誰料,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夏侯儀竟然將隨手將藥草扔進了海里。
蘇小小眸光一動:「你做什麼!」
夏侯儀推著輪椅轉過來,看向蘇小小:「你不會真以為這些藥草是治病的吧?」
蘇小小皺眉:「你什麼意思?」
夏侯儀的眼底閃過一絲嘲弄:「無字天書是我放在藏經閣一樓的,你真以為我沒辦法把它帶出來?」
蘇小小吃驚地問道:「你是故意放那兒的?!」
夏侯儀沒有否認:「我本以為會被夏侯卿拿走,誰料他進去了幾次也沒發現那本無字天書,反倒是被你們偶然獲得。我猜,雲凜已經碰過藥草了吧?
「有件事你們恐怕不知道,無字天書上記載的藥草,並不是治這種病的良藥,而是誘發它的毒藥。
「只要夏侯家的人碰了它,就一定會發病!」
「你之所以會發病,就是那麼來的嗎?」
蘇小小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