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答應每日供貨二百個,從四月初一開始。
恰巧四月初一是蘇二狗去國子監上學的日子,他自然不能去給蘇小小打下手了。
「爹,你怎麼這麼早?」灶屋,正在揉麵的蘇小小一抬頭,便瞧見蘇承睡眼惺忪地走進來。
蘇承打了個呵欠:「陪你做點心。」
蘇小小道:「不用,才兩百個,我做得過來的,你去睡。」
蘇承撥浪鼓似的搖頭,拍拍自己的臉醒瞌睡:「我一會兒再睡。」
他說什麼也不肯走,蘇小小隻得答應他留下來幫忙。
別看他平日裡幹活兒總是划水,那是因為有衛廷和蘇二狗在,他不幹可以指望女婿和兒子幹。
真當蘇小小身邊只剩他一個幫手時,他還是挺賣力的。
他的臉被灶灰燻得黢黑。
「咦?不是隻做二百個?」他剛剛數了,已經做夠了,可女兒又去揉新的麵團了。
蘇小小把揉好的面放進缽缽裡醒著:「二狗長身體,餓得快,我給他做幾盒點心帶上。」
蘇承的鼻尖突然就有些酸酸的。
兩個孩子沒了娘,磕磕絆絆地長大……閨女懂事得令人心疼。
蘇小小並不知蘇老爹心中所想,她切了一條梅乾菜:「給爹也做了。」
「嗯?」蘇承沒反應過來,「給我做啥呀?我在家又不愁吃的。」
他目光落在幾個精緻的帶蓋的小木碗上,「這些又是幹啥的?」
蘇小小道:「是給大虎二虎小虎的。」
「哦。」
幾個小傢伙吃飯愛挑餐具,蘇承也就沒往心裡去。
早飯過後,蘇陌與兩個弟弟上門了。
蘇祁、蘇鈺也在國子監念書,他倆得知蘇二狗也要進國子監,說什麼也得跟來。
三小隻在院子裡玩耍。
蘇陌是家裡的常客,三小隻對他並不陌生,蘇鈺與蘇祁卻是生面孔。
他們只在鄉下登門拜訪過一次,且沒與三小隻說過話,因此,三小隻壓根兒不記得他們了。
「你們是誰?」二虎問。
「是不是壞人?」小虎問。
倆兄弟樂了。
蘇祁好笑地問道:「我們長得像壞人嗎?」
小虎歪歪頭,認真打量他們。
二虎老神在在地說道:「那可不一定。」
想了想,二虎又道,「我的小石頭認識壞人。」
「哈。」
蘇祁與蘇鈺同時笑了。
蘇鈺笑著道:「是嗎?讓我看看你的小石頭、」
二虎取出自己心愛的小石頭:「喏,你摸摸它,它就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啦?」
蘇鈺摸了摸。
就一塊普通的小鵝卵石,沒什麼特別的嘛。
小傢伙有點窮呀,改日哥哥送你們一塊真寶石?
不對,好像不是哥哥,是舅舅。
「現在我摸過了,它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壞人?」蘇鈺說。
二虎一本正經地說道:「壞人都白摸,不給錢的。」
蘇鈺:「……」
-
關於蘇二狗上學的事,蘇小小直接交代了是鎮北侯府的人幫的忙。
蘇承對鎮北侯府的人十分熱情,請三兄弟吃了自己今早烤糊的紅薯。
蘇陌秉著關愛弟弟的原則,將自己的紅薯分給了兩個弟弟。
蘇祁與蘇鈺欲效仿孔融讓梨。
蘇陌祭出長兄威壓:「長兄如父,長者賜,不可辭。」
於是,繼被二虎打劫後的倆兄弟,又遭遇了蘇承的黑暗料理。
真的是很扎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