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我怎麼覺著您不是在擔心自己親兒子,是在擔心那個小丫頭哇?
太醫們心情複雜。
一方面,陛下搶救過來了,是整個皇朝的福氣,他們理應為此感到慶幸。
可另一方面,這又佐證了那丫頭的醫術著實高明。
一次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兩次難道也是?
「會不會……是福公公弄錯了?陛下沒有失去脈搏……」
李太醫納悶地問。
男人對女人本就有成見,更別說是站在醫術頂端的太醫們去評判一個鄉下來的小醫女了。
若當真沒了脈象,他們都治不了,何況是她?
福公公不樂意了:「幾位大人可以質疑我不是男人……我確實不是……但脈搏我還是摸得出來的,陛下的脈象的的確確消失了!是蘇大夫讓陛下起死回生的!」
太醫們不吭聲了。
他們與蘇小小無冤無仇,之所以屢次質疑,說白了還是世俗的偏見,不單單只針對蘇小小一個醫女。
真正心懷不滿的是蕭獨鄴。
他方才丟人丟大了,場子還沒找回來,父皇便被這丫頭搶救過來了!
他再動手,就不佔理了!
上一次這麼憋屈還是遭遇衛廷!
這丫頭氣死人的本事……簡直與衛廷有的一拼!
「你沒事吧?」靜寧公主問蘇小小。
蘇小小道:「我沒事,他有沒有碰到你?」
蕭獨鄴眉頭一皺,這是什麼囂張的語氣?碰到又怎樣?你難不成還能剁了我的手?
蘇小小確有此打算。
只不過,蕭獨鄴沒碰到靜寧公主。
蘇小小將靜寧公主手裡的長劍拿了過來,反手一揮,乾脆利落地插回了劍鞘!
眾人:不好,又有被帥到……
蕭獨鄴冷冷地捏緊了拳頭:我搶都搶不到,她要你就直接給……到底誰才是你的手足?
嫻妃握住景宣帝的手,梨花帶雨地說道:「陛下,是蘇大夫救了你!」
一定要給未來兒媳狠狠刷好感!
景宣帝沒力氣,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嫻妃花容失色:「蘇大夫!陛下他——」
蘇小小冷眸掃了蕭獨鄴一眼,拉著靜寧公主的手腕走了。
靜寧公主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小胖手,心道,慣得你……連本公主也敢拉拉扯扯……
卻是沒有掙開,乖乖讓她拉手腕。
二人來到床前。
蘇小小鬆開靜寧公主,撐開景宣帝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三指搭上景宣帝的脈搏號了脈。
她說道:「把屏風架起來,閒雜人等出去。」
「聽到沒有,你們全都退出去!」嫻妃趾高氣昂,一副未來太后的口吻。
她眸光一掃,乍然對上皇后威嚴的視線,心裡突了下。
但下一秒,她便笑了笑,說道:「姐姐也請移步吧。」
蘇小小看向她:「還有你。」
嫻妃:「……」
除了靜寧公主與福公公,其餘人全被清場。
蘇小小道:「福公公,勞煩將陛下扶起來。」
「是,蘇大夫!」福公公踩上腳踏,將昏迷的景宣帝扶坐起來。
靜寧公主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把她留在父皇的寢殿,一定也是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吧。
蘇小小從小藥箱裡取出一個瓷瓶,看了看對面的軟塌:「你坐在那邊就好。」
靜寧公主:「嗯?」
蘇小小雲淡風輕地說道:「外頭風大。」
靜寧公主愣住了。
……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