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將官袍留在了通道里,身著夜行衣從昭陽殿閃了出去。
蕭舜陽今日被褫奪了睿王身份,昭妃擔心他難過,特地懇請景宣帝,允許兒子在寢宮陪她說說話。
景宣帝答應了。
蕭舜陽在昭妃那邊吃過晚飯才出來。
臨出宮前,他來到了白羲和的寢殿,正想去給白羲和請個安,就看見一道人影從裡面掠了出來,飛速地沒入了夜色。
那身形分明是個男人!
蕭舜陽眸光一沉,快速追了上去!
他追到一半,突然被人叫住。
「二哥!」
是靜寧公主。
蕭舜陽轉過身來看向她:「靜寧。」
靜寧公主帶著宮女桃枝走上前:「二哥是剛從昭母妃那邊過來嗎?」
蕭舜陽望了望那個男人逃走的方向,捏緊手指,對靜寧公主道:「啊,是。」
靜寧公主道:「金鑾殿上的事我聽說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不信衛家會做不利大周的事,但我不信二哥會隨意汙衊衛青。」
蕭舜陽的眉心蹙了蹙,態度溫和地說道:「有些事你不瞭解,衛家人並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他不想與靜寧周旋,他要去追那個男人。
靜寧公主道:「二哥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正直的哥哥,我不希望二哥與衛家有所誤會。」
蕭舜陽拍拍她肩膀:「改日再說,你先回寢殿歇息,我有事先走了。」
再不追就真讓那人逃遠了!
「二哥!」
偏偏就在此時,惠安公主回宮了。
蕭舜陽又被這個妹妹纏了一會兒,等再去看那人時,哪裡還有對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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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帝的寢殿有大內高手把守,蘇承蹲守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伺機而動。
這時,福公公拎著一個食盒從大樹下路過。
蘇承二話不說躍下來,在背後用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刻意低沉著嗓音道:「皇帝在吃的丹藥藏哪兒了?」
「在國師的道觀裡,往東走第三個岔道口往南,那裡原先是一座小佛堂被陛下改成了道觀,進去後右手邊第二個小丹房是陛下的專屬煉丹房,陛下的丹藥都在那裡!」
福公公一口氣說完。
蘇承的神色一言難盡。
你這麼忠心,景宣帝知道嗎?
老子一百種嚴刑拷打的辦法白想了?
依照福公公提供的線索,蘇承成功來到了道觀。
今日他運氣不錯,國師出去了。
他成功潛入景宣帝的煉丹房,裡頭各式各樣的丹藥不下百顆,但只有一種是被裝在一個精緻的錦盒裡。
「應該就是它了。」
蘇承去拿丹藥。
唰!
盒子上突然射出一枚毒針。
鏗!
毒針被銀絲手套彈開了。
蘇承心有餘悸:「幸虧閨女早有準備。」
他將毒針拾起來,悄悄地安了回去。
其間又被刺了好幾次。
誒,戴了銀絲手套,就是玩兒。
只偷個東西就走了,有點兒不符合蘇惡霸的作風。
蘇承想了想,取出閨女給他的無色無味的瀉藥藥水,對著錦盒裡的丹藥唰唰唰地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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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鬼怖被親爹安排護送「諸葛先生」回祥雲客棧。
凌雲躺在自己的奢華大馬車內,抱著點心盒子,優哉遊哉地閉目養神。
鬼怖策馬走在一旁,白眼翻得颼颼的。
當路過一條寂靜的舊街時,四面八方突然湧來幾道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