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同樣吻去林鸞柔軟的唇瓣上的那抹血跡,蕭凝再抬眸時,眸中的冷戾之色,似是再難以掩蓋。
面色愈冷,蕭凝冷嗤著說道:「今日朕會教阿鸞知曉,什麼情深意重,禮義廉恥,你不過是個任朕擺布的玩意罷了。」
目光冰冷地望著林鸞,蕭凝唇角好似閻/羅般冷戾的笑意愈深。
「朕想在何處寵幸你,便可以在何處寵幸你,你的倔強自尊,對阿決的情意,一文不值,亦沒有任何用處。」
……
夜色如墨,但宮殿之中,卻是燈火透明。
蕭凝坐於床榻邊上,望著正為復又高燒起來的林鸞診脈的太醫,神情冰冷漠然地問道:「她怎麼樣了?」
太醫聞言,忙收回了正為林鸞診脈的動作,向蕭凝籠著袍袖,有些遲疑地拱手行禮道:「聖上,娘子的身體本便嬌弱,如今又尚在病中,還……還請您這些時日,寵幸娘子時,稍微憐惜則個,不然……不然……」
見太醫唯恐觸怒了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蕭凝不虞地皺了下眉,問道:「不然什麼?」
太醫想到床榻上的小娘子如今的病情,緣於醫者的那點仁心,終是鼓起了勇氣,迎著聖上冰冷的目光,繼續說道:「娘子身體嬌弱,若是聖上繼續這般,恐怕……恐怕娘子將來,子嗣會艱難兇險。」
第52章 剋制
聽到太醫有些戰戰兢兢的一番話, 蕭凝明顯地沉默了下去,周身籠罩的氣息,亦變得冷沉無比。
「……」
默然片刻, 蕭凝忽地側首, 望向侍立於身側的何忠, 語氣冷淡道:「何忠。」
聽到蕭凝微冷的聲音,何忠立刻恭敬地躬身上前,應道:「聖上。」
蕭凝側首,目光復又落在面前的太醫的身上,聲音愈冷地吩咐道:「帶太醫下去,開些溫補身體的藥來。」
聞言,何忠忙道:「是。」
見自己終於可以退下,太醫一面暗暗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一面有些磕絆地顫聲道:「微臣……微臣告退。」
似是瞧出了太醫的惶恐, 蕭凝的唇畔浮現出一抹冷然的弧度來。
他望著面前瑟縮而畏懼的太醫, 復又道:「皇后若子嗣艱難,你們太醫署所有人的烏紗帽與項上人頭,皆不必留著了。」
聞言, 太醫一時不免面如土色。
輕顫著身體,太醫籠著袍袖, 再度拱手道:「微臣……微臣知曉了……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皇后娘娘調理好身體。」
聽著面前的聖上方才的那一番話,不同於太醫形於色的惶恐, 何忠的心中,一時只覺掀起了驚濤駭浪, 面上卻不顯。
偷眼望了望散落的羅帷之中, 如今正靜靜昏睡著, 高燒不退的那位小娘子,何忠不禁感慨,當真是世事難料,個人有個人的造化。
從前有多少溫柔賢淑的名門閨秀擠破了腦袋,想坐到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可誰能料到,素來清冷寡慾的聖上,卻最終選了一個最牴觸他,亦最忤逆僭越的小娘子,做這執掌鳳印的人。
……
整日整日渾渾噩噩的,林鸞不曉得自己喝了多久苦澀難聞的藥汁,亦不曉得自己在這宮中,究竟住了多長時間。
她唯一知曉的,只有自己彷彿一隻被折斷了雙翅的金絲雀一般,被蕭凝囚困於這深深宮闈。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亦不曾有可以與他相擊的力量,漸漸的,她的意志,亦好似在他潛移默化的消磨之中,慢慢潰退殆盡。
雖然,這並非她想要看到的。
夜色如墨,林鸞沐浴之後,仍覺自己身上,好似仍舊瀰漫著若有似無的淺淡藥味,如影隨形。
用厚實柔軟的帕子擦拭了一番尚且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