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她來這地方幹什麼?
蘇姍在陳明松面前站下來,看著他,表情似喜似悲。
往事像潮水洶湧而來湮沒了陳明松。
“你好嗎?”陳明松情急之下,說出了一句套話。想到蘇姍說話一針見血,不知道會怎麼嘲笑他。
蘇姍卻沒有打趣陳明松,也沒有接他的話茬。陳明松覺得奇怪,難道當年那個敢愛敢恨提得起放得下叫他難以忘懷的蘇姍已經變成了一個平庸無趣的女人了嗎?
陳明松仔細打量蘇姍,發現她表情憂鬱,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折磨。“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蘇姍說:“就在這裡不好嗎?我是特意來喝酒的。”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會使她想從白天逃到黑夜裡去。陳明松把她帶到附近的一間咖啡廳。
“發生了什麼事?跟我說。”
蘇姍看了看陳明松,似乎在確定陳明松是不是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陳明松說:“你不要這樣看我!你這樣看我我很痛心!我是陌生人嗎?我們是第一天相識嗎?我還是我,你沒必要這樣戒備。”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任何親人了。”
“你還是關心我的,我的事情你都清楚。”
“我當然關心你。至少我們還是朋友。”
“你知道就好。那就說說你的事情,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就算幫不上,也讓你有個傾訴的物件。”
蘇姍突然捂住了臉:“你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
“你先說出來呀!沒有不能解決的事情,但你要讓我知道是什麼事。”
“你告訴我,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喜新厭舊?如果我跟的男人是你,你會不會也這樣對我?”
聽說昔日的愛人面臨這樣的問題,陳明松也只好沉默。他抽出紙巾細心地摺疊好,遞給蘇姍。
等蘇姍平靜一些,陳明松問:“你確定嗎?有些事情不能憑猜測下結論的。男人有些應酬也很正常,你不要太多心。”
“大概老天知道我不是憑空亂想的人,揭示真相的方式特別殘忍。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就是剛才,在我的家裡,在我的床上,他和那個女人,他們——我真願意我是個瞎子。”蘇姍把墨鏡又戴上了。
陳明松沉吟好久,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想。”
“你愛他嗎?”
“我不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不愛我了。”
“如果他肯回頭,你會原諒他嗎?”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想喝酒。醉了我就可以忘掉這一切。”
“可是醉了也還是會醒的。”
“對,你說得對,醉了還是會醒的,那不是長久之計!長久之計……”蘇姍突然抓住了陳明松的手:“長久之計就是拋開這一切,走得遠遠的。明松,你帶我走,好不好?”
陳明松只能安慰蘇姍:“別激動!問題會解決的。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在你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