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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彥均,你放手,這是你妹妹。”
“彥均,彥均……”
一整個院子裡哭聲喊聲一片,紀彥均停下,回頭看著哭成淚人的紀寧芝,問:“聞青怎麼欺負你了?”
“寧芝,你快說吧,你哥真生氣了。”紀友生在一旁勸。紀彥均很少生氣,一生氣起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梁文華也問:“寧芝咋回事兒?”
紀寧芝不得不鬆口,說:“聞青她考了全校第一,我沒有。”
話音一落,紀友生鬆開口紀彥均的手,嘆息一聲:“唉!真是……”
紀彥均看向梁文華。
梁文華十分尷尬,但她確確實實打心眼裡不喜歡聞青,第一反映就是聞青做了什麼壞事。
紀彥均鬆開紀寧芝,轉身進了堂屋。
紀友生察覺不對勁,伸出手指指了指紀寧芝,又指了指梁文華,怒其不爭的架式嘆息了一聲,追著紀彥均進堂屋,一直跟到紀彥均的房間。
紀彥均進到房間後,從櫃子里拉住大皮箱,說是大皮箱,其實是木片搭配皮質做成的方方正正的大箱子,箱子外是鉚釘釘的金屬明鎖,以及把手,便於攜帶。
紀彥均把大皮箱開啟,將床上的格子被單抽掉,也來不及疊了,直接塞進大皮箱中去,低頭把紅藍拖鞋、櫃子裡的女式襯衫、男式襯衫、桌上的口紅、桌上的髮絲、桌上的頭髮絲,以及他的衣裳統統塞進大皮箱裡。
紀友生被嚇住了,問:“彥均,彥均啊,你這是要幹啥?”
“我想出去一段時間。”
“那也不用把一屋子的東西都拿走啊。”紀友生急了。
紀彥均繼續收拾:“爸,今天媽當著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你別往心裡去,你媽肯定知道錯了。”
紀彥均停下來,看向紀友生:“以前當著聞青的面,一定說的比這過分。”
紀友生頓時語結,梁文華確實說過,他為了平衡家庭,所以從來沒有和紀彥均說過。
紀彥均繼續收拾東西。
“那你現在走了算什麼?”紀友生問。
“不算什麼,就是想出去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紀彥均將大皮箱箱蓋上,三邊上鎖,拎起把手,回頭看一眼房間,伸手將牆上的一張紅紙揭掉,塞進褲兜,這次他沒再鎖門,提著大皮箱向堂屋走。
“彥均,彥均,你聽爸說一句,別走,這才多大的事兒啊,一家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彥均彥均。”紀友生小跑著追紀彥均:“彥均,彥均,彥均……”
正在院中的梁文華、紀寧芝聞聲看過去,就見紀彥均提著大皮箱向院內走。
紀寧芝愣住。
梁文華一下慌了,紀彥均經常出差,最長的是一去三個月,但他從來都是拎個小包,帶些必需品,從來沒有這樣拎著大皮箱過,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彥均,彥均,你這是幹啥?這是幹啥呀?”梁文華慌起來了,連忙撲上去,抓著紀彥均的胳膊:“你這是幹啥?”
紀彥均撥掉梁文華的手,向院外走。
梁文華一把摟住紀彥均的胳膊:“彥均,你這是要幹啥呀,不說清楚我不讓你走。”
“哥……”紀寧芝也懵起來了。
“彥均啊,別走了。”紀友生在一旁說:“有什麼事情咱一家人說開了不就行了。”
紀彥均深呼吸一次,說:“媽,第一次我說要去水灣村提親,你說得找媒人。第二次你說媒人回鄉下老家了,過段時間就回來。第三次你說不是黃道吉日,再等等。我都信了,因為你是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