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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這事兒虧的是聞青,換了旁人,早被劉姐的潑辣,這裡三層外三層湊熱的,給嚇哭了。”
“沒錯,真沒想到啊,聞青小小年紀做事這麼周到,挺有氣魄。”
“可不是嘛,隨便一個口算,就能把鞋子、衣裳的布料給算的清清楚楚,這不是一般裁縫能做到的。”
“你還別說,你看看店內掛的那兩件衣裳,我一眼就看中了。”
“那有那兩雙鞋子,好看。我想買,前幾天東大街的王媽還說,聞青做的鞋子好,穿著舒服,鞋面都是頂好的布料,線也是頂好的線,針腳均勻,鞋底軟乎,鞋面透氣,不打腳,剛才我還說不賣了,現在看看,多有才多水靈的一個姑娘,從頭到尾不哭不鬧,一個髒字都沒說,把事情解決,做人和做事一樣,鞋做的結結實實有條不紊,人也差不多。我決定了,一會就買那雙鞋。”
“我也買!”
“我也買!”
“……”
一群顧客出了店內。聞青和劉姐最後一個出來,周圍仍舊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看客,劉姐想跑也跑不掉。聞青提著布袋,將復古三開門給鎖上了,然後轉身說:“劉姐,我們走吧。”
“我們也去看看吧。”這個年代大家生活節奏慢,大多數人是無業狀態,一天有半天是閒著的。
“我也去看看,不能讓聞青再吃虧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多不容易啊。”
“沒錯。”
“……”
眼見著眾人都要去派出所了,劉姐慌起來了。她深知此時自己是逃不掉了,有名有姓的,到哪兒找不到她,她心裡一陣陣的恐懼,恐懼使她終於失去理智,拉著聞青的胳膊:“我不去,我不去派出所。”然後嚷嚷起來:“是紀寧芝,是紀寧芝給我錢,讓我來冤枉你,她說只要把你趕出肖姨裁縫店就行了。”
聞言,眾人倒抽了一口氣。
“還真是誣陷啊。”
“一出大戲啊。”
“還是紀寧芝啊。”
“……”
修鞋大爺皺著眉頭,上次紀寧芝就來鬧過一次,這次還來鬧,真是消停不了了。
聞青卻不以為然:“是嗎?那你等會兒和公安人員說,他們會傳喚紀寧芝到場。”
“不,不,不關我的事。是紀寧芝給我的錢,讓我這麼做的。”劉姐鐵了心地想甩鍋,進派出所是多麼丟人的事情,她一個女人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她拉著聞青說:“不信我去和紀寧芝當面對質,她不承認也得承認。”
說著劉姐硬拉著聞青向紀家走。
“劉姐,劉姐。”聞青喊著,但禁不住劉姐在莊稼地裡練出來的硬勁兒。
劉姐把聞青抓的緊緊的,唯恐聞青跑了:“聞青,我跟你說,對不起,這事兒真不怪我,是紀寧芝,就是紀寧芝讓我這麼幹的。前面就是紀家了。”
劉姐拉著聞青在前走著,後面跟了不少人。
聞青幾次掙脫,均未掙脫掉。她不想去紀家,更不想見紀家的任何一個,這件事交給派出所詢問就行。
可是,劉姐已經把聞青拉到了紀家門口。
鐵門、平房、小院子、水泥地,乾乾淨淨十分寬敞。聞青站在門口,望著伸出牆外的葡萄架,綠綠茵茵的,上輩子她不止一次設想,她的女兒或者兒子在葡萄成熟時,陪著她摘一串串葡萄的場景,可是她上輩子沒有等到這一天……
“這就是紀家啊。是平房吶,門口還是水泥地,真是不一般啊。”
“你不知道嗎?紀家老有錢了。”
“那幹嘛和聞青過不去?”
“這個還真不知道,有知道嗎?”
“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