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嘆息一聲說:“是這樣的,今天傍晚呢,二隊院後失火,你們也都知道,我呢,冤枉了朋朋,是我對不住你們,你們也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姚世玲接話。
聞青在一旁聽著。
“你們也知道,二虎子放火,虎子媽昏倒,剛還去先生那裡瞧病,額頭上被樹枝上戳了一大口子,身體倒是沒啥,就是家裡損失太嚴重了。”村長看向隊長。
隊長接話:“加上你們家,有七家麥秸垛被燒了,你們家也和王嬸正面衝突了,我和村長的意思就是想著,看在王嬸一年的糧食幾乎燒光了的情況下,能不能少讓王嬸家賠點,王大剛才可是當著我和村長的面就哭了,大家都是鄰居。”
聞青算是明白村長、隊長的意思了,就是說王大知道自己錯了,不想賠,求著村長、隊長當說客,最好能不賠。現在村長、隊長以聞家開刀,只要聞家鬆口,他們就可以拿聞家來說服其他六家,比如他們會說,你看聞青跟王嬸都要打起來了,人聞青都沒說要賠多少是不是,你們也少賠點吧。然後聞青就成了其他鄰居嘴裡暗罵的物件。
“村長……”姚世玲才剛一開口,聞青按住她的手。
姚世玲看向聞青。
聞青說:“村長,隊長,王嬸的遭遇,我和我媽都很同情,但是受火災的七家裡,我們家燒的是最不嚴重的,而且,我們家連個頂事的男人都沒有,這賠不賠,賠多少的事兒,我和我媽都見識短估算不出來,不如問問楊奶奶家和周大哥家,他們算是我家的長輩,我和我媽跟著他們,聽組織的安排。”
村長、隊長一愣,二人沒料到聞青這個小姑娘,非但洞悉了他們的意思,而且以四兩撥千金的力度,又將了二人一軍。
接著聞青又問:“村長、隊長,不知楊奶奶家和周大哥家,他們是啥意思?”
村長、隊人一臉尷尬。
“還、還沒有問他們兩家。”村長結巴說道。
聞青笑著,大大方方地說:“那就不用問我們家了,我們是小家,跟著他們大家的意思,村長、隊長,你看這樣成不?”
村長、隊長頓時窘迫,聞青話說的漂亮,其實質是拿話在臊他們,她家都受了那麼大的冤枉,你們當時不主持公道,現在過來替別家說情,門兒都沒有。
村長、隊長自覺自己確實有點過分了,尋著要去別理詢問的理由,出了聞家院子。
一出院子,隊長生氣地說:“我就說,咱不能看誰弱就欺負誰!”
村長反問:“我有什麼辦法?王大和他媳婦那麼能纏能潑,我咋辦?”
“咋辦?用政策壓,不服從組織,以後國家有什麼好處,統統給他們家斃掉!別一個老鼠壞一鍋湯。你看看聞家今天白天平白受冤枉還不夠嗎?現在又拿人當軟柿子捏,聞青說的那些話我臉都紅了,你再看看人家吃豬肉大蔥餃子,人家姚世玲、聞青的氣度,聞亮、聞朋學習都好著呢,村長,我告訴你,別看她家現在窮,指不定哪天,你我脫掉鞋子都追不上呢!”
村長急了:“我這也不是被王大哭煩了嘛!”
隊長態度比較硬:“再問幾家,看怎麼賠,制度還是要執行,不然,就拿政策壓!看王大和他媳婦服不服!”
“成!”村長本意就不想替王大當說客。
說村長、隊長就去了楊奶奶家。
這邊聞青、姚世玲在燈下做鞋子,邊做鞋子,邊聊今天的事兒。
相對於姚世玲的息事寧人,聞青的態度就是不惹事兒,也不怕事兒,事兒來了,迎上去打退,怕什麼!
姚世玲笑著:“你這性子,馬上就趕上你二叔了。”
聞青笑著:“我比二叔會過日子。”
說到聞青二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