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幹從懷裡拿出來劉辯的血書遞給了劉備。
“這是少帝的趁著董卓不注意,給我的。”
顫巍巍的接過血書,劉備放聲大哭。
“董卓亂臣賊子。他……怎麼敢的!”
劉備哭的快要背過氣。
“玄德兄,節哀。此時不是悲哀之時。天子在雒陽時時刻刻處在危難時刻,為臣子者,得想辦法救他出苦獄。”
“有天子使節到!”
門外面的親衛上來稟報。
“讓他們進來,我倒要聽聽這群亂臣賊子有什麼說的。”劉備收住情緒,冷冷的說。
過了一會,親衛再次入內說:“那人不入內,堅持請方伯去院內接旨意。”
攔住要起身的劉備,傅乾站起身,走到親衛邊上:“前面帶路。”
到了院內,手持天子符節的使者,乃是一個瘦削的老者,眼睛炯炯有神。
傅乾站在臺階上,冷冷的注視著使者,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你是何人,天子符節面前,為何不跪拜,你要造反不成?”
使者豎起眉毛,眼神有力,厲聲大喝。
傅幹不虛他:“天子,什麼天子!那是偽帝,天子現在正在蒙塵,我涼州只認少帝。你身為漢室公卿,不思報效先帝,卻為董賊來回奔波,有何面目拿天子符節?”
“伶牙俐齒。老夫大漢使臣馬日磾,帶著天子符節,來此傳到天子的詔令。你並非劉涼州,請速速請劉涼州出來。”
馬日磾,馬融族孫,年輕時即繼承馬融的學說,入朝為官,後來被骷髏王欺辱而死。
然而後來卻被朝廷認為以上媚下,不給他追封。不可謂不是個笑話。
“我說了,劉涼州乃是先帝任命,只尊奉少帝,至於你說的天子,那是謀逆之輩。你竟然敢奉謀逆之君為正朔,你讀書讀了幾十年,仁義禮智信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嗎?”
馬日磾氣的鬍子都飄了起來:“你莫要血口噴人,少帝輕佻,不可居天下。太傅袁公為天下萬民,擇一賢君有何不可?”
“好一個擇一賢君,他袁隗配嗎?”
平復好心情後,馬日磾再次說:“你是傅求實吧。你如此汙衊袁公,不怕天下士人唾棄於你?”
傅幹瞋目切齒,厲聲大喝:“爾等世食漢祿,卻能說出如此狼心狗肺之言,真乃世態涼薄。天子聰慧,無犯一錯。董賊入京,袁賊謀逆,竟然犯上作亂,廢立天子,他袁隗要學王莽乎?而你馬日磾,助紂為孽,不以參與廢帝為恥,反而沾沾自喜。大言不慚替天下擇一賢君,爾等可配乎!我恨不得食爾等之肉,喝爾等之血,如此才方解我心頭之恨。”
此言一出,馬日磾臉色陰沉不定,胸口上下起伏,絲絲鮮血從嘴角流出。
馬日磾明白不能再與傅幹辯論了,再辯論下去,於己不利。不管怎麼說,天子無錯,他們這些公卿在董卓武力脅迫下,全都默許了。
從任何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大大的黑點。
“翁叔,先別說這些了。進去說,進去說。”
蔡邕從外邊越過門檻,走進院內,拉住馬日磾的手。
“伯喈,你怎麼在此?”馬日磾沒想到能在上邽遇到老友,心裡歡喜。
望著馬日磾嘴角的鮮血,蔡邕轉向傅幹,不滿的說:“求實,翁叔乃是天下名士。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方伯在何處,快帶翁叔去見他。”
馬日磾明顯不願意,拉住蔡邕,懇切的說:“伯喈,私交歸私交,公事乃是公事。不能因私廢公。我持節而至,劉涼州不出面,只派一小小的吏員出場,有失禮節。我主動去面見劉涼州,更是墮了天子威儀。不行,不行……”
蔡邕急的跺腳:“這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