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道:“荒月呢?”
張若塵依舊面帶笑意,道:“十一萬年前談的條件中,可沒有荒月。當初,我答應仙樂師的三個條件,皆已一一做到。反觀仙樂師當時答應我的三個條件,卻一直在出爾反爾。”
“當初,我的第三個條件乃是,宇宙中隱患未清之前,你必須阻止太古十二族對地獄界發起全面戰爭。可是六萬年前……我沒記錯的話,元族皇也參與了戰爭吧?”
元笙避開張若塵的目光,想要辯駁,卻又不知該如何辯駁。
“此事與元族皇無關,答應你條件的是我,而不是她。所以毀諾的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仙樂師道。
張若塵道:“你承認自己毀諾了?”
“我有逼不得已的原因,當時是喚醒鴻蒙族先祖的關鍵時刻,必須要將黑暗之淵中冥祖派系修士的注意力轉移到戰爭中。元族皇是聽我命令列事,你無需怪罪於她。”仙樂師道。
石磯娘娘的聲音,在張若塵耳邊響起:“你居然會相信世間有諾言這個東西?本座高估了你。”
“我當然相信,重諾之人,必不被諾負。”
張若塵繼續道:“那麼仙樂師可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第二個承諾,是要鎮壓元道老族皇,將勝利王冠給我?沒有別的條件。”
“如果我再次毀諾呢?”仙樂師道。
元笙並不知道仙樂師和張若塵之間有這樣的諾言,心中生出強烈的愧疚感,道:“仙樂師大人,帝塵是太古十二族的朋友,四位老族皇的意識詛咒皆是他化解的,真一老族皇和圖騰老族皇也還在劍界。”
“六萬年前,是逼不得已。但現在,本皇覺得我們萬不可再對朋友毀諾。”
元笙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讓張若塵本是失望至極的心中多了一分欣慰。
他道:“元笙你既然做了一族之皇,就要學會仙樂師的手段,在絕對利益的面前,諾言一文不值。當初,我擔心仙樂師一人對付不了元道老族皇,讓命骨留在黑暗之淵助她。但你看,我視她為朋友,她卻只是將我當成利用的工具。”
仙樂師聲音悅耳似天籟,道:“帝塵儘管諷刺,為了太古十二族的重新崛起,為了太古生物可以走出黑暗,重見光明,本座既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揹負一切罵名。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談交易了嗎?”
元笙心境就算被歷練得再如何強大,此刻臉色也微微蒼白。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張若塵和仙樂師已是徹底撕破臉,就算還有利益合作,也只會是相互利用,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啪!啪!啪……”
石磯娘娘在張若塵身周的場域空間中拍手叫好,道:“精彩,能夠看到這麼一出好戲,倒也不算白來一趟。張若塵,你現在知道本座在頂尖強者中,有多純潔無瑕了吧?”
其實,早在六萬年前,池崑崙將仙樂師的話帶給他的時候,張若塵就已經預料到今天這一幕。
這也是張若塵將石磯娘娘請過來的原因!
張若塵臉上再沒有任何笑容,道:“仙樂師是九十三階的精神力吧?以我們之間現在的距離,我若出手,仙樂師擋得住嗎?”
“換做在別的地方,帝塵要奪取勝利王冠,我是真沒有多少把握脫身。但,這裡是霸嶺,是金族聖地。”
仙樂師手拂琵琶弦,一圈圈音波漣漪,蔓延出去。
地面上,激射出刺目的金色光華,每一道的內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陣法銘紋。
千金紫峰樹,是千種金屬匯聚而成,似山峰,又似神樹,擁有生命。隨著它呼吸吐納,整個霸嶺的天地之氣,皆向仙樂師匯聚。
金族老族皇望向千金紫峰樹的方向,發出一聲長嘆,繼而傳出一道道神念,召集駐守霸嶺的十二族大軍